后宫里的日子当真无聊,比起王府时有过之无不及。又加上是冬天,御花园里大家都能看的只有梅花,陈宁书怕着了风寒门都出的少了,更别说跑出去赏梅。
今日来请脉的是郁太医的徒弟苏朔。
“娘娘身子无恙,按往日的方子调养即可。另外师父说近日天寒,让娘娘注意保暖的时候小心炭火,还是要多通风的。”
苏朔年纪不大,为人板正,对他师父的话可谓是句句上心。
“知道了。”陈宁书摆摆手。
南珠将些碎银递给他,吓得苏朔连连后退,摇手拒绝。
“拿着吧,回头买糖吃去。”南珠硬塞给他,“再者你师娘不是有身孕了吗?拿着给她买点酸梅干什么的,你师父照料我家娘娘多年,就当我一番心意了。”
苏朔这才收下,向陈宁书和南珠依次道谢。
“话说你师父忙什么呢?最近老不见人。”南珠随意问道。
“前些日子安平侯家的千金不慎落水,那位贵人刚巧也是自幼体弱,一时引旧疾了热。陛下体恤臣下,想着师父为娘娘诊治多年,对此疾颇有经验,便让师父去安平侯府上为贵人瞧瞧。”苏朔低着头,倒豆子一般快流畅的回完话。
莫名看出一股紧张来。
“嗯,回头遇见了你师父,叫他有空来一趟。”陈宁书拿起话本子开始看,南珠便将苏朔送了出去。
进来后,南珠陪在陈宁书身边有些心不在焉。陈宁书看着好笑,一巴掌轻轻拍在南珠胳膊上,佯怒道:“不行了歇会儿,你这茶都倒的快溢出来了。”
南珠看屋子里没人,放下茶壶坐到了一边,唉了声。
“每次一来你就急,急什么?那胎都五个月了,早坐稳了。”陈宁书安慰她。
南珠又叹口气,揪了揪自己腰间的荷包,说道:“奴婢也知道,就是紧张。算了,不说了,奴婢去看看午膳准备的怎么样了。”
陈宁书看着她风风火火的出去了,轻笑了声,南珠这样子,倒是有几分活泼了。
上午同苏朔说的话,午膳过后郁盛初就过来了,陈宁书甚至没来得及午休。
陈宁书:“……不是让你有空了过来吗?”
郁盛初身形挺拔,如松如石,看起来一派清风朗月,唯有狭长的凤眸看起来平添凌厉。
不得不说,单单看着这个人,极为赏心悦目。
“近几日只有此时有空。”郁盛初拱手道,“不知娘娘唤微臣所为何事?”
这人开口真是十年如一日的令人厌烦。
陈宁书翻了个白眼,回道:“没什么大事,就是本宫近日头晕眼花,这不你那小徒弟又天天看不出来什么。”
郁盛初沉默了。
她哪一日是不头晕眼花的。
“秋梓,你让膳房做些糕点,特别是山楂糕,待会让郁太医带回家里去,郁夫人喜欢。”
眼看着秋梓出去了,外面院子里几个宫女在扫院子。
“晋妃有孕了。”陈宁书这才板正了神色。
郁初盛一听这话,眉色也肃穆了几分,看着陈宁书笑道:“我一开始就说过,腌臜之事我不会帮你的。”
陈宁书想随便找点东西砸碎这狗太医的脑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