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孽?
所以这么多年在邹谨年的眼里,她的出现从一开始就是罪孽。
怪不得发现她对他的异样感情之后,他宁破戒也要把她推开!
只因为,他一直把自己当成亲妹妹看!
时歆的心蓦然一沉,手里的那张纸条梗像是锋利的刀片,在割破皮肉,镶进骨髓。
亲妹妹……
邹安安……
时歆猛然一怔,回想起那晚在明瑞酒店时,邹谨年梦呓中喊的从来都不是囡囡。
而是——安安。
时歆抬眼看着那尊神色悲悯的佛像,佛祖啊,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吗?
……
雨下了一整夜,被洗刷过的辰光公馆更加明亮。
时歆推开门进去,就见邹谨年坐在沙发上。
听到动静,他睁开眼向她投来目光,眉心微蹙:“撒谎跑出去,就为把自己弄成这样?”
她低着头,没有回答。
淋了一夜的雨,时歆能猜到自己现在有多狼狈。
她的沉默,让寂静的室内漫上一层压抑。
邹谨年平静的声音沉了几分:“囡囡,你从前很听话。”
本就委屈的时歆一听这话,所有的情绪全都一涌而上。
他红着眼看向邹谨年:“是我很听话,还是邹安安很听话?”
闻言,邹谨年盯着时歆的眼中直接掠过寒意,甚至没有丝毫掩饰。
时歆红着眼,嘲讽地将手中那一张泛黄的纸张摊开。
“哥哥,不,邹谨年!你告诉我……”
“你每次看我的时候,心里想的到底是谁?”
空气凝滞了一瞬,随即邹谨年寒冰刺骨的声音响起:“时歆。”
是警告,和不耐烦。
还有,他叫她时歆……
六年了,她被带回邹家的那一刻起,他就没有叫过她“时歆”这个全名。
因为邹谨年曾说:“摒弃旧名,才有新的开始。”
他是给她新生的人,是给她许过未来的人。
从前的她或许会害怕邹谨年把这些话都收回,可事情到这种地步,她已经不怕了。
“我要见她,邹安安她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能陪你,你是她哥,她才是你的乖囡!”
话音刚落,端茶上来的管家吓得手抖了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