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膑笑了笑,摇头示意无事。心里却拿下主意:
等用完餐,他需要好好考察一番,秦昭的“没常识”到底到了何种地步。
如就这样放她出去,秦昭大概会被外面的世界吃得骨头都不剩吧。
……
用餐完毕。
餐具被撤走后,案几被孙膑要求留在床上。
等秦昭收拾好回来,案几已被被孙膑右挪。他的身侧空出刚好容纳一人的空位。
他向她招手,示意她上床与他同坐。
秦昭犹豫着靠近,案上有只盛水的碗,还有一句这样的话:
“昭初临魏国,困惑之事,皆可问我。”
好家伙,吃饱喝好就开工。
孙先生目的性真的很强,这是要好好给她补课了。
该说孙膑是闲不下来的人,还是该说他是外冷内热?
或许根本就没有“冷”,秦昭一直在被他关照。她甚至想,如果他没有这段经历,孙先生应该就是那种热心肠的、会在太阳下大笑的人。
如果苦中作乐,把“战国求生”当作任务,孙膑就是秦昭的指引人。
生存不外乎吃穿住行。
穿和住目前不是头等大事;行可以列入待办目标稍作延后,逃离魏国是必须的;吃或许是最重要的。
保证活着不被饿死,需要稳定的食物来源。
自给自足划掉,只剩下“商品交换”一条路……
——语言和钱。
秦昭记得,在给孙膑翻找垫被时,有在柜中寻见个沉重的箱子,小箱还落着锁。
抱被子时碰动它,她听到里面有金属片碰撞的声音,极大的概率是钱币。
秦昭翻出箱子,双手搬着它挪到案上,大方地在孙膑身边坐下来。
他身上的血腥气已经很淡。一切都在好转,这点让她很欣慰。
没有找到钥匙,箱子要怎么开?
眉头渐蹙的秦昭开始思考砸烂箱子取物的可能性,孙膑朝锁伸了手。
只听咔嚓一声——
那双带伤的手摸索一番,找准位置一用力,竟把锁直接拆开了。
是暴。力开锁唉!
秦昭目瞪口呆。孙膑轻巧地取下锁,见她惊愕,又淡然地把锁塞进她手里。
“难道昭不是要开箱子?”
不用孙膑在桌上写字,秦昭直接通过他的神情和语气听懂了这话。
他轻咳一声,像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她也发现,某人是有点凡尔赛精神在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