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有个很淡的痕迹,他皮肤本来就白,疤痕最后都会化为白色。他是明星,这件事隐秘没人知道,他的团队肯定有给他做一些祛疤处理。
“你看到cp粉给我们剪的那个视频了吗?”焦棠不看他灼人的眼,她往齐礼那里靠了一些,摸他那个浅淡的白色印记。
“嗯。”齐礼倚靠在枕头上,看着她发梢垂落到他身上。她秀白的手指软软地抚着他,很轻很小心,似乎在碰什么珍宝。
“我在伦敦的那个视频是谁拍的?”焦棠忽然抬眼迎着齐礼的目光,问出了口,“齐礼,你知道吗?”
齐礼敞着长腿仰躺在床上,眼尾挑了一下,随即慢条斯理地抬手枕着手臂,歪着头看焦棠,蕴含着事后沙哑的声音慢悠悠的,“粉丝吧,怎么?拍的怎么样?”
“嗯,粉丝,拍的很好。”焦棠点点头,拥着被子往他身边凑了一些,然后整个趴在他身上,她忍着躁意,屏住呼吸,想咬他又不能,明天他们就有拍摄了,他身上一点痕迹都不能留。齐礼也很默契,不在她露出来的地方留痕迹,大概是被追着骂的那段时间,他们都学会了收敛。
“你知道那些熊孩子都是怎么惯出来的吗?”焦棠趴在他胸口,看着他好看的眼睛,“他们会先去碰触爱的边缘线,试探自己被包容的程度。知道自己被无限宠爱,知道爱是靠山,便会肆无忌惮地去掠夺自己想要的一切。”
“我今天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我只是觉得我摔不死了,我有靠山。我便往前走了一步,去碰我的欲|望。”焦棠终于摸到了齐礼的眼,她摸着他的眼睫毛,感受到那样具有安全感的痒意。她描绘着齐礼好看的眉眼,低头,亲到他的唇上,“我一直都是很贪婪的人,我欲|望蓬勃,我想要很多东西,我有很强的掠夺欲、占有欲。只是以前没人爱我,我没有靠山,我不敢去抢。一旦有了机会,我很会得寸进尺。”
齐礼垂着眼含住了她的唇,缓慢地吮吸着她,吻着她,包容着她。
“礼哥,你是不是一直有去看我?”
“是。”齐礼抬手到焦棠的后颈,手指抚摸着她细腻柔软的皮肤,拇指抵着她耳后软肉。傲慢降落,他坦荡直接,“我没有离开过你,我一直在你身后。”
他们的第二次被敲门声打断,这次是席宇。
焦棠捂住了齐礼那张要骂人的嘴,她清了清嗓子,保持着冷静说道,“宇哥,你等一下,马上。”
“你们——”席宇的声音突然卡住,死一般的寂静,大约有一分钟,齐礼放在床头的手机响了一声,他的手机屏幕上弹出一条消息。
来自席宇。
“操!你俩做个人!!!!”
齐礼让助理把外卖送到一楼加热,他取了一瓶酒拎着下楼,一楼不单单有席宇还有萧岸和赵磊。
他们两个把啤酒都拆开了,仗着嗓子已经废了,喝的肆无忌惮。
“少爷,怎么突然这么大方了?给你师父带酒。”萧岸喝了一些,整个人处于半醉的状态,吊儿郎当,没个正形,“来,坐我这里。”
“女儿红。”齐礼拉开他对面的椅子架着长腿坐下,把他珍藏的酒放到了桌子上,“尝尝看,放了很多年。”
席宇一口酒差点喷出来,骚不死他呢!
神特么女儿红。
齐礼是成功把自己嫁出去了?
席宇由上至下打量齐礼一遍,齐礼虽然还是那副懒散样子,可明显眉宇间都是松弛劲儿,他是真的放松。
紧绷的那根弦松回去了。
他安全了。
“什么女儿红?谁的女儿红?”萧岸拿起酒翻看着,席宇和赵磊非常默契地一个人拿醒酒器一个人拿红酒杯。
“这比赛你们认真的啊?怎么都开始拿绝活了。”萧岸那酒递给赵磊,开始吐槽齐礼,“我以为你们都是玩玩,你们怎么一个比一个认真。如今你们都上热搜了,搞的我像是来划水摸鱼的,我面子往哪里搁?”
“认真的,谁走谁丢脸。”齐礼拿起一次性手套戴上,拖了桌子上一份少料的十三香小龙虾到自己面前,慢条斯地地剥着虾壳。
“你不是拍一期就走?”萧岸喝了一口红酒,把啤酒推一边去了,往身后的落地窗看了眼,说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齐少爷亲自剥小龙虾?”
齐礼是个能端着绝不下地,能躺着绝对不站着的人。他不吃小龙虾,不是味觉上的抗拒,只是嫌剥壳麻烦。“晚上了,太阳不就在西边?”齐礼语调散漫,手上动作认真专注,“我不是一期,我续约了。我输了,我也得走。”
齐礼把剥好的完整虾肉放到干净的盘子里,剥第二只。
“你输个屁,你如今人气那么高,你输的了?”萧岸举起酒杯递过来,说道,“不喝吗?”
齐礼脱掉一只手套拿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一饮而尽,慢悠悠说,“没有一直在天上的鸟,是陆地生物最终都会落到地面上。”
“这话说的真不像你,你很吓人啊齐礼,你这是怎么了?”萧岸打量着齐礼,他认识的齐礼又狂又拽,好像这辈子都不会落地。
齐礼放下酒杯,继续戴上手套剥虾。他穿着松散的休闲白色t恤,坐在灯下清冷俊美,带着一股子蓬勃的少年气,但话很通透,“我小叔当年那么红,如今不也转幕后了,您当年还是顶流呢。人气有过去的时候,实力才是赢的唯一标准,提人气就没意思了。”
“行行行,你实力强,全靠实力。”萧岸知道齐礼很烦别人叫他流量,也就不提了。喝完酒,又倒了一杯,因为齐礼提了齐扉,就顺着话题说道,“今年过年去你叔那里吗?你们什么恩怨也该过去了,我们一起去他那里过年吧,他家那俩崽超可爱。”
齐礼在齐扉家过了很多个年,他少年时期基本上都是在齐扉家过年。二十岁后,他再不去了。
“没恩怨,不去,我有地方过年。”齐礼有他自己的家了,他没兴趣去别人家过年,他要筹备他和焦棠的家。他父母那里也是问题,他小叔大部分时间都跟他父母统一战线,他不太想带焦棠去危险的地方,“师父,您找个人定下来吧,自己搭个窝。别像个鸤鸠,总想去蹭别人的窝。”
“结婚这事儿还是看别人更有意思,我一想到家庭就头大。你不也是个鸤鸠?你好意思说我?”萧岸是个坚定的独身主义,他看了眼齐礼面前堆着的虾仁,“你那是给我剥的吗?这么孝顺。”
电梯门打开发出声响,齐礼把刚剥好的小龙虾放到盘子里,若无其事地抬头,很自然地朝出电梯的焦棠看过去,“这里。”
焦棠刚洗完澡吹干头发,乌黑柔软的长发挽个松松的发髻,皮肤皙白,眉目干净清冷,有种安安静静的美。她穿着黑色休闲t恤配短裤,短裤只露出一个边,两条腿笔直纤细。
萧岸回头看到焦棠,抬手打招呼,“小糖糖。”
“萧老师。”焦棠跟萧岸打了招呼,她忍耐着身体不适,尽可能自然地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