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棠把吉他放到一边往自己身上喷驱蚊水,席宇说话都有点大舌头,“哥,你回来了,还要不要吃东西?我去给你们俩做炒面。”
“你还能站起来吗?少喝点吧,对嗓子不好。”齐礼把他按了回去,“有的是时间聚,不差这一天,回头下了节目我们再喝。”
这是场面话,席宇跟齐礼已经快两年没有坐一起吃饭了。他找齐礼给自己卖票,齐礼会来,但演完就走,连饭都没吃过。
齐礼很忙,找齐礼得先找他的经纪人。
他们有了各自的生活,早就不是十年前的他们了。那时候他们自由肆意,以为世界是自己的。
席宇毫无征兆地哭了起来,他嗷嗷地哭,哭的声嘶力竭。
焦棠握着驱蚊水静静看着他,齐礼垂了下稠密漆黑的睫毛,端起桌子上凉掉的水喝了一口,抬手拍了拍席宇的肩。
这场聚会因为席宇的哭而结束,席宇是真喝多了,一边哭一边讲他这么多年有多不容易。
齐礼扛着他上楼,焦棠在后面背着他们的吉他。跟曾经一样,齐礼和席宇走在前面,焦棠跟在他们身后。
进屋子的时候那四个小孩问他们要不要玩游戏,他们在客厅里打牌。
“不了,你们玩吧。”焦棠看齐礼脸色不好看,怕他开口怼人,先一步开口把吉他放到了客厅,快步顺着楼梯走到二楼去开门。
席宇的房间在二楼,他打呼噜声太大,齐礼睡眠浅,睡一层会吵到齐礼,
他把一切都考虑到了,客气周全。
齐礼把席宇放到了床上,焦棠去洗手间洗湿毛巾。石龙头哗哗响着,她熟稔地打湿毛巾又拧干。齐站在不大的房间里,不轻不重地踢了席宇一脚。
喝到烂醉如泥也是一种幸福。
齐礼接走了焦棠拿出来的湿毛巾,粗鲁地给席宇擦了一把,取了个垃圾桶掀开盖放到床头,“走吧,这里有节目组的人,他的助理也在外面,不会出事。”
焦棠点点头,跟在后面出门,看到了席宇的助理等在楼梯口。
机器在拍摄,他们不方便出镜。席宇如今的咖位,他身边也是一堆工作人员。
齐礼腿长步伐大,走到了前面,焦棠跟节目组要了一瓶水拎着走在后面,走到三楼楼梯口,齐礼忽然回头。焦棠连忙往旁边避了下,齐礼只是冲她身后的摄影师说道,“今天的素材就拍到这里吧,后面别拍了,睡了。”
焦棠也不想让他们再跟拍了,她如今入睡困难,到处都是摄像头,若是睡觉也拍,她今晚恐怕要失眠。
她看向齐礼在灯光下微冷的脸,成年后的齐礼气场更足,有很强烈的压迫感。说一不二,这里的的人听他的。
“那我们收工了,晚安礼哥。”制片人朝齐礼挥挥手,把所有人撤走了。
走廊寂静下来,齐礼转身继续沉默着往前走。焦棠的指尖无意识地一下一下摸着矿泉水瓶盖上的螺旋纹,荒唐又狼狈的一天,终于要结束了。
她走到门口,打开了门,刚要开灯听到身后一道偏冷的声音,“聊聊。”
焦棠喉咙一紧,她迅速调整着情绪,转头看向齐礼,“在这里吗?聊什么礼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