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燕陵塵的目光中,充滿了悲哀和墾求:「求殿下救奴才一命。」
燕陵塵始終沒看他一眼:「沒想到,向來慈悲為懷的國師也會親自動手處罰下人。」
這話尖酸刻薄,蘇瑾看著燕陵塵,心中卻是另一番打算。
他拿出鞭子,燕陵塵依舊不為所動,楚玉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最是惹得男人心軟,怎麼到了燕陵塵這裡就失效了?
燕陵塵生性狡詐,也許他是在做戲堵他不敢對楚玉下手,但是,燕陵塵此時只是個十幾歲的少年,按理來說不會有如此深沉的心計。
難不成他當真對楚玉沒有半分興?
蘇瑾打定主意,猛地揮出一鞭,楚玉猝不及防,左肩挨了一記鞭子,他慘叫一聲,眼淚瞬間就決堤流出。
蘇瑾觀察著燕陵塵的反應,燕陵塵沒有絲毫的動容,反而打了個呵欠,「國師要處置下人,孤無從插手,你慢慢打吧,我先走了。」
蘇瑾心中焦急,面上不露半分。
第54章不算珍寶
楚玉不要命地衝到他的馬前,淚流滿面:「殿下!求殿下救救我!殿下不管我,我肯定會被活活打死的!」
燕陵塵面無表情:「你偷盜私逃,罪責難免,國師要處罰你,孤也不好替你求情。」
又是一記鞭子落下,楚玉秀美的臉頰上登時浮起一道血痕,他嚇得抖如篩糠,死死抓著燕陵塵不放,燕陵塵逐漸失去耐心。
「再不放手,孤也會讓人教訓你。」
楚玉苦苦哀求:「殿下,奴才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實在不想死在這裡,您就救救我,奴才將來一定當牛做馬報答您!」
「嘖嘖,真是可憐,此人容貌上等,性情也算溫順,落在旁人手裡,也算是個珍寶,誰知卻遇上七皇子這麼個冷心冷情的。」
燕陵塵輕哂:「他也算珍寶?恕我不能苟同,如果國師說的是攝政王,那我還能贊同一二。」
楚玉咬住下唇,羞惱、屈辱與不甘幾乎占據了整個面頰。
蘇瑾暗襯,他傷了楚玉的臉,楚玉戲也演到了這份兒上,依舊不見燕陵塵出手相助,看樣子楚玉這回沒辦法俘獲燕陵塵的芳心了。
蘇瑾難掩失望,怒氣傾注到鞭子上,長鞭盡數抽到楚玉全身和臉頰,儘管楚玉左右閃避,也被打得鮮血淋漓。
「住手!」
就在楚玉以為自己今日會被打死的時候,一道熟悉的男聲驟然叫停,他眼窩一熱,沒想到會是他來救自己。
虞慕枝疾步衝到蘇瑾面前:「敢問國師,他何錯之有,你要如此打他?」
他的身後跟著一人,正是一身黑衣帶著銀面具的北朝副使。
突然的變故,讓蘇瑾怔愣幾秒,虞慕枝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他不是跟燕長瀾離開了嗎?莫非燕長瀾沒有遵照他的指示控制住虞慕枝。
虞慕枝心情複雜,如果不是答應了北朝副使的條件,他壓根逃不出這傢伙的手心。
也幸虧他趕來得及時,撞見了如此兇殘的一幕。
「攝政王不知,這人原本是我府上的小廝,偷了東西後私自出逃,我聽到他的消息迅趕來,本想將他帶回府中,沒想到……」蘇瑾笑了一下,「被攝政王攔了下來。」
虞慕枝略微驚訝,原文沒說過主角受有偷竊的癖好啊。
他半信半疑地看了楚玉一眼:「國師說得都是真的?」
蘇瑾投來意味深長的眼神,楚玉低下頭,心念電轉間,想出措辭。
「我沒有偷國師府上的東西,是他人偷盜栽贓於我,攝政王明察!」
蘇瑾眸子裡掠過一抹陰狠,虞慕枝看回蘇瑾:「國師,楚玉偷盜的事有證據嗎?」
蘇瑾:「事情發生在數月前,只有人證沒有物證。」
這時,楚玉抽抽噎噎道:「其實,國師待我很好,是我不願一輩子都蹉跎在國師府中,所以偷偷積攢銀子,想著有朝一日能贖身,沒想到銀子會被當成贓物,我解釋不清,挨了一頓重打,那日趁著國師不備,我偷偷跑出了府,國師生氣打我是應該的。」
蘇瑾面色稍有緩和,虞慕枝沉吟不語,如果楚玉說的是實話,解開誤會以後,楚玉也要回國師府去。
燕陵塵見不到楚玉,很難和他培養感情。
「如此看來,一切都是誤會。」
蘇瑾收起鞭子,虞慕枝攙扶起楚玉,見他一頭一臉的鞭傷,露出不忍的神色。
「國師,本王有個不情之請,不知國師能否答應我?」
蘇瑾輕笑:「攝政王指的是楚玉的歸宿吧,既然這人已經由攝政王買下,那就交給攝政王處置吧。」
他拱拱手:「下官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蘇瑾步履不停,一直走進一間簡陋的暗室,裡頭只點著幾支蠟燭,一人坐在桌案旁,眉眼映出別樣的冷厲。
「聽國師的腳步聲,國師的計策似乎沒有奏效啊。」
「誰知道燕陵塵中了什麼邪,我打傷楚玉的臉,他別說勸一勸,還能悠哉悠哉地看好戲。」
蘇瑾重重落座,滿面怒容,燕長瀾倒了杯熱茶,推到他手邊:「原來算無遺策的國師,也會有失手的一天啊。」
「四皇子有嘲諷下官的功夫,還是先想想自己今後的處境吧。燕陵塵有了出頭之日,殿下依舊沒能當上儲君,現在他差了殿下一頭,將來可就說不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