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明不愿跟他废话,“开门!找你做买卖来了。”
“不做不做,我可没胆子做你的买卖!你快回去!”
非明扯扯嘴角,幽幽摇头,“没劲,那我可不客气了。”
方念离心知不妙,刚要开口阻止儿子,便见他退后几步,抬腿猛地一脚踢在门上,只听“啪”一声,铺门被踹开,挡在门后的伙计应声倒地。
非明抱胸问:“现在可以谈买卖了吧?”
李掌柜身子颤了颤,胆怯地点头。
方念离进去,说明来意,李掌柜在册子上翻了翻,自己铺中的确有一匹她需要的面料,不过仅剩一匹,价钱方面嘛,他总是要抬一抬的。
“那匹布料是上成,没有一百两我是不卖的。”
“一百两?”
方念离自己是做这行的,这匹布料值多少银子她心里有数,李掌柜开出这个价钱,摆明是在刁难她。
她张了张嘴,刚想与他还价,便非明懒洋洋地咳了几声,有意无意地摆弄起手里的佩剑来。
银光闪过李掌柜的面庞,上次的事情他还心有余悸,心知就没有他非明做不出来的事,心头一怯,立即改了口。
“你说什么价就什么价吧,这匹布料我也囤了好久了,你要多少都好说。”
非明轻佻一笑,拨弄着剑穗将佩剑放下。
有了布料,其余的都好办了。
方念离的绣艺一绝,虽然许久没有绣过这样大副的屏风,但山水画墨色清雅,并不繁复。
只是温夫人只给了她一副画做样子,既是双面异绣,另一面也需有画对照才行。
最后,她在画铺里挑了挑,选了一副人间烟火图,与那寂寥清冷的山水图正好相对。
整整五个月,方念离将绣坊的杂事交给伙计与如娘子打理,自己则是一颗心都扑在了刺绣上。
倒不是因为温家出了酬金有多高,而是双面异绣这件事她是真心喜爱的。
半年期限一到,温夫人亲自来验收,瞧着眼前精美绝伦、每一根丝线都细致入微的屏风,满眼都是赞许。
“我果然没有看错人,这样精细的绣工,寻遍五湖四海也只有你了。”
说罢,她又从袖中掏出一锭金子塞给方念离,方念离不肯收,她坚持道:“拿着,这都是你应得的。有多好的手艺,就担得起多少酬劳。”
方念离只好收下,帮着温家人一起小心翼翼地将屏风装好抬上马车。
一月后的京城。
九重宫阙,巍峨堂皇。金龙盘踞,翘角飞檐。
正值元玺帝寿辰,大办宫宴,朝臣们从各地赶来为天子祝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