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丹对小宝贝是有执念的。
自己的孩子没能在自己的身边长大,一直都是个戳心之痛。
伊布也只能弥补一点小小的遗憾。
而且不说肤色不一样了,现在伊布也大了,这一次回来,勤简把伊布送到了寄宿学校。
更何况,那毕竟不是自己亲生的。
要是小简和果儿的孩子光想一想就特别激动。
这就是婆家和娘家对待孩子恋爱时的区别了。
婆家哇,我养的猪会拱白菜了也不知道以后生的是小猪还是小白菜最好都来一个
娘家天杀的,我种的白菜被猪拱了
倒也有例外的。
娘家姥姥“见多识广”,默默地听完自家的女婿吼完电话,默默地回了自己的小屋,开始倒腾那些老物件。
有果儿小时候的小棉袄,果儿小时候的小帽子,果儿小时候的小鞋子早就说都放好了肯定有用。
本来是想留给艾青华的其他孩子,这下好,给她们家的第四代了。
艾青华透过窗户往里看了一眼,唉哟,脑壳儿疼
好想和艾姥姥说一句,“您老说她小时候学习不好是我惯的,那她要是结婚早就是您惯的。”
不过想来艾姥姥一定会扯出“遗传”问题。
这下,他俩谁都跑不掉,还是算了算了
再说八字都还没一撇,就是还没孩子影儿呢不能慌,不能乱。
不乱,啥事都好办。
人这辈子,不管干好事儿还是干坏事儿,只要不乱,就算成功一半儿。
杜君正做了十几年的箱包厂厂长,大大小小的事儿办成了许多,也有许多没办成的,却第一回感觉到慌乱。
杜心星刚从icu病房转到普通病房。
她意识恢复了一刻,断了的肋骨也接好了,暂时没有了生命危险,可她那双腿还能不能好谁知道呢
医生也说不好,一边说让家属乐观,一边又嘚吧嘚吧把可能会生的后果都说了一遍。
什么可能会瘫,什么可能会残。
吓得常玉真一天哭了七八回。
切身之痛真的只有切身才能体会。
眼前的女儿平躺在病床上,紧闭着眼睛,身上缠满了纱布,大大小小的管子插了一身。
痛,真痛
常玉真一回身,一个耳光甩在了杜君正的脸上。
巴掌落在了脸上,杜君正一脸诧异。
女儿也是他的,心硬如钢,也会心疼。
他正要作,却见常玉真动了动嘴唇,没有声。
他看明白了,她说的是报应
杜君正的眼睛一眯,说不慌乱那是假的,他深吸了一口气,转身走出了病房。
他背靠在墙壁上,烦躁地点着了一根烟,心里有个念头乍起难不成这世上还真有现世报
来自勤家的安慰是一个花篮,今天一早勤兰舟就命人送过来了。
以他们这样的拐弯亲戚关系,勤家的举动倒是无可厚非,做了他们该做的慰问。
那个花篮,现在就摆在病房的走廊上,与其他人送来的花篮放在一起。
杜君正越看越焦虑,像个疯子一样忽然上前,疯狂地把花篮推到在地,几脚就把那些娇艳欲滴的花儿,踩成了一摊烂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