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同被无形的锁链牵着的小狗,跟随着男人的脚步在过道上爬,直到男人停留在房子深处的一扇门前,打开房门示意他进去。
手刚穿过房门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到,迟疑的卡在门口不敢进去。
里面并没有什么吓人的道具,也没有恐怖的调教器材,甚至空荡荡的,有且仅有镜子,巨大的镜子,四周的墙全是镜面组成,连地板和天花板也不知道是什么特殊材质形成的巨大镜面,泛着诡异的光。
最里面平行于门口的镜子还远远映射着站在门口衣冠整齐的男人和跪趴在他身旁浑身赤裸的自己。
轰——巨大的羞耻以排山倒海之势瞬间将他整个淹没,卡在门口瑟瑟发抖,眼角绯红,抓住一旁的门扉不肯进去。
男人蹲下身来,轻抚他的肩胛,激起身体一阵细微的疙瘩。
“宝贝今晚最好乖一点,毕竟我现在并没有什么耐心。”
眼泪倏然落下,手和腿努力缩紧,眉心微皱,洁白的牙齿咬着红润下唇,忍着极度的难堪和羞赧,终于还是爬了进去。
他的眼睛根本无处安放,四周的镜子从各个角度照着,映出他跪趴着的镜像,连低头都能看到。
镜子里的他,眼眶发红,泪水莹莹,双唇红的滴血,瓷白的身体即使想要努力遮掩也起不到任何作用,神情更是难以言说,眉眼间全是媚意,如同专门吸食男人精液求肏的妖精。
他有点不敢相信,镜子里的这个人跟自己长相相同,浑身却散发着色气,根本不像自己,什么时候起,自己真成了男人口中被肏熟了的小母狗。
他无助的爬到男人脚边,想借此来遮盖住自己这副淫浪的身体,趴扶着哭泣,却听到男人说。
“去对着镜子,把跳蛋排出来。”
语气是不带感情的命令,他呆愣了好一会儿,反复的咀嚼了这句话才明白其中意思,不可置信的想要抬头与男人对视以确认这句话。
没有得到回应的他终于松开了男人的裤腿,下定决心般爬到一面镜子前跪下,对着镜子大张着腿,露出两个因为卡着跳蛋不能完全闭合的小穴。
这还是他。
直到男人射在里面,带出粘腻的白浊。不顾身下之人的挣扎,将脱在一旁的内裤皱成一团塞进穴里。
“这里没有多余的内裤,只能辛苦宝贝一直含着了。”
当然是假的,单纯是某人的恶趣味。
看着夹着内裤混合着精液坐立不安的林玉,里面的嫩肉时时刻刻被内裤磨着,精液也黏糊糊的塞在里面,难受得不行却又不敢抗议,又委屈又焦灼。
在有人来把脸藏起来,走路时还要假装得一副镇定的样子,只有脸上一直降不下去的温度出卖了身体的主人。
这副模样,简直不要太勾人。
如果能一直这样,倒也不错,不需要多想,只有简单的幸福。但那些掩盖在深处的暗流,犹如鬼魅,如影随形。
宋宇然说的话,林玉自然是听到了,但他不敢去细想,如果明知道幕布之下的是痛楚,还不如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眼下就已经很好了。
他担心宋宇然,但也知道现在联系,反倒是害人。这事几乎成了贺肴宸的逆鳞,摸一下就炸,他自己都顾不好,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再牵连别人。
至少在看到贺肴宸与leo的聊天记录之前,他都是这么想的。
血淋淋的事实再次摆在他的面前,逼着他直面内心的恐惧。原来不只是他,连带着宋宇然,都只是他们眼中可以随意侵占的玩物。就算不是他的本意,他也牵连到了无辜的人,自己命贱就算了,宋宇然又做错了什么。
他不是傻子,他失踪那天宋宇然也同时被宋父带回去禁足从此了无音讯,除了贺肴宸还有谁能做到如此。
在“金曳”的时候,他接受的更多是心理上的调教,让他学会臣服与取悦,身体调教相较于其他人而言可以说少得可怜。在拍卖的当天正好就被安排在贺肴宸面前,再结合他与“金曳”老板隐秘内涵的联系。种种巧合,无不透露着这其中就有男人的手笔。
他只是不愿意相信,那个人,那个对他那么好的男人,居然会用最残忍无情的手段揭开他多年来刻入骨髓的伤痛,还要把伤口里的血肉撕扯出来给人看,默许他人践踏自己的尊严,让他本就残破的灵魂被彻底撕个粉碎。
这究竟算什么呢?
最可笑的是,那人还成了自己坠入深渊的唯一希冀。
你以为的救赎,却是将自己推入黑暗的帮凶,轻易的被玩弄于手掌之间,却还要对其感恩戴德。
真是个无药可救的蠢物。
可即便如此,自己却依然没有勇气离开,他早就心甘情愿戴上爱的镣铐交付于那人,那个,他的主人,他所爱之人。
他终究如同落入陷阱而被带回去的受伤猎物,因为没被剥皮抽筋而感激涕零,成了被驯服的乖宠。
这才是他最难过的。
他坐在露台椅子上,想要把上次没画完的男人画像画完,却时不时就走神。
“怎么了宝宝?不想画就别勉强了。”
贺肴宸其实见过他画的人物画的。
是在他逃婚以后,贺肴宸想不明白到底因为什么,这么急匆匆的就跑了,连他喜欢的这些画都没带走,他翻看了林玉画的那些画。
确实没有什么人物画,很多看起来都是模特,只有一个例外,是一张写实画,画得很细致,看得出来花了很多心思,深深刺痛了贺肴宸的双眼,是宋宇然。
林玉的声音将他从记忆中拉回。
“宋老师……说的是真的吗?”林玉语调都有些发颤。
“是。”
轻描淡写的、毫无愧疚的,好像在说别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