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慈安宫,刘主管提前进去,很是撒了一把眼药,添油加醋的说谢明娇的
坏话。
太后本就是小肚鸡肠之人,加之从小对谢明娇母女就看不惯,更是得理不饶人,干脆就让谢明娇一干人跟着她一起,在慈安宫门外干等着。
要依太后的性子,她恨不得让谢明娇跪着。
但今天来的人太多,她也不好只让谢明娇一干人单独跪着,被人抓着把柄说不慈,更不好得罪定北侯府,没一点理由让他们家的世子在慈安宫外面陪跪。
只好让谢明娇盯着烈日暴晒,算着有差不多半个时辰,太后总算是顺了气。
“进忠,去把那个不省心的臭丫头叫进来
吧。”太后打了个呵欠“给她倒杯水,免得她晒坏了,我这个祖母还是心疼她的。”
她说是水,刘主管一根茶叶渣子都不会放,端着一碗白水走出门。
刘主管原以为会看到谢明娇热的满头大汗,几乎被太阳晒化了的场面,正打算好好耍一耍威风,报方才不给赏钱的仇。
刚出门,他愣住了。
谢明娇根本就没在大太阳下暴晒,而是在回廊找了一处阴凉,让宫人搬了冰盆凉果,一边让人捏腿,一边打扇子,好不惬意。
“刘主管,您来了,还劳烦您倒水,真是不好意思了。”谢明娇眉眼弯弯,让银屏接过茶杯。
“诶呀,没想到皇祖母如此节俭,连茶叶都舍不得喝,真是我们皇室中人的典范。”谢明娇明褒暗贬,给太后戴了高帽。
刘主管不存在的胡子差点都气的倒竖。
“郡主,太后娘娘传唤。”
谢明娇笑着应下,大大方方的进宫行礼。
有刘主管的传话,她的所作所为自然全数进了太后的耳朵。
太后原本笑着的脸立马沉了下去。
她把手里的茶盅朝桌上重重一放,指责道:“一点小事儿,闹得满城风雨,明珠郡主你还真会给皇上添乱呀。”
谢明娇这次没有像对付陈家河那样硬刚,而是乖乖跪下磕了个头,“回皇祖母的话,以前是我不懂事,如今大了,自然不会只顾及些儿女情长,再用这些事惹舅舅烦恼。”
“祖母这般深明大义,一定
也会为孙儿的精进感到高兴,断不会为此责备孙儿的。”谢明娇上赶着给太后戴高帽。
高帽子在头上,是要付出代价的。
太后就是在不喜欢,也只得咳了一声,放弃继续让谢明娇跪着出恶气的打算,不爽的让宫女搬来凳子赐座。
对上眼,谢明娇还朝她一笑,哪里还有平日里三句话不对付,就针尖对麦芒的尖利。
但,太后并不高兴。
越是绵软油滑,越是不好对付。
太后心里哼了一声,拿起茶碗喝了一口,暗地里用目光扫视了一圈,看到杜嘉絮时,心中一动。
她先按下不表,继续道:“你已经惹了皇上烦恼了,你知不知道你退婚惹了多大的乱子?”
“外头都在传咱们皇家仗势欺人,婚事逼着定北侯府答应,结果说不要就不要。”太后说完看了眼谢明娇,见她一点都不在意,反而是一旁的聂锦容急了。
聂锦容是定北侯府的世子,是全家最贵重的后辈,真把他带累进来,定北侯府说不定要给她母家添点堵。
太后对自己的母家还有点自知之明,自知这样靠她荫蔽的小家族惹不起定北侯府这种手握兵权的庞然大物,自然而然的转移了话题。
“外头还说咱们皇家祸及臣子家眷,你瞧瞧,杜家小姐多好的一个姑娘,活生生被你给带累了。”太后指了指杜嘉絮,似乎杜嘉絮才是她的亲孙女。
“她好好的一个女儿家,被你拖累了,你该当何
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