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个曾帅,压根不是什么银行职员,也没有什么重病的奶奶,而是个脚踏三条船、专门骗富家女的时间管理大师。
两个女孩决心狠狠收拾这个骗子。
林予夏做了两件事,第一件事是报案。
不过在预料之中的是,这么做的效果并不理想。因为涉及到恋爱关系与感情纠纷,无法直接将这些金钱往来定性为诈骗,只能等待进一步的调查结果。
第二件事是立案。刑事案子立不上,民事纠纷是一定构得上的。
林予夏熬了两个大夜,写好了起诉状,做好了证据材料,诉请被告曾帅向季如蔓归还一百六十万元。
案子立上了,只等开庭审理。
按理说,事情有了不错的进展,应该松一口气的,但林予夏心头,却仍像压着块大石头。
季如蔓也是一样,虽然整天嘻嘻哈哈没个正型,但林予夏知道,她不过是在佯装洒脱。
某日加班,回家晚了。
林予夏走进玄关,没见着像只懒猫一样窝在沙发上的季如蔓。
走进屋里一瞧,才发现季如蔓站在阳台上,关着玻璃门,独自抽烟。
她很久没见过季如蔓抽烟了,上一回,还是在国外那阵子,季如蔓听说最疼爱她的奶奶过世的消息。
那天晚上,季如蔓坐在学校操场上,数了一晚上星星,抽了一地的烟。
林予夏在旁边陪了她一整夜,第二天一早还负责帮她把满地烟蒂捡走……
林予夏敲了敲玻璃窗,季如蔓回头瞧见了对方,将没抽完的半支烟丢进啤酒易拉罐——家里没烟灰缸。
“想不想喝酒?”林予夏问,“我陪你啊。”
季如蔓睫毛轻扇,也不知是装高兴,还是真高兴,反正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活泛起来。
她揽住林予夏的肩膀,高兴地说:“好主意啊,喝酒去!跟我哈尼喝酒去!”
林予夏没逛过酒吧,小时候是沈砚不许她逛,长大后是没时间逛。
她把车开到酒吧街附近停下,也不知道哪家店比较靠谱,踟蹰着不知道往哪儿走。
季如蔓简单粗暴,直接挑了家门面最大、灯牌最闪耀的,拖着林予夏进去了。
往卡座上一坐,季如蔓没看酒单子,叭叭叭说了一长串,服务生一一记下。
十分钟后,服务生捧着一个圆形托盘回来了,将十几杯五颜六色的鸡尾酒摆满了整张桌子。
林予夏张口结舌,她闺蜜今晚是打算不醉不归?
季如蔓豪爽地说:“喝吧,我请。”
林予夏指着一杯浅紫色的鸡尾酒问:“这个叫……?”
“紫水晶。”
又指向旁边那杯深红色、插把芹菜叶子的:“这个呢?”
“血腥玛丽。”
林予夏挪动手指,指向第三杯,深褐色的液体上飘满浮冰:“这个呢?”
“长岛冰茶。”
茶?茶好啊,就这个。林予夏拿起酒杯,喝了起来。
舞池里响起《Turndownforwhat》,大概刚好应和季如蔓此刻亟待宣泄的情绪,她随着节奏扭动腰肢,滑入舞池。
林予夏一杯“失身酒”下肚,眼前渐渐出现了重影。
“奇了怪了,不是茶吗?”
她喃喃着,想去洗把手,让自己清醒清醒。
屁股刚离开椅垫,肩膀被一只大手按住了,随即粗粝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小妹妹,一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