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南修艰难张唇:“这次我不干涉。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殷宛央稍稍消了点气,也跟上推车。
重症监护室外,殷宛央从庄欣瞳的手机里找到她父母的电话,打过去,愧疚地跟他们说明情况,道歉,通知他们来医院。
随后,警察来了,因为庄欣瞳现在没法开口说话,殷宛央被叫去警局做笔录。
殷宛央朝着宴南修看了一眼。
他比她还清楚事情经过,可是,他会跟警察如实说,为宴星画留下不利证据吗?
宴南修目光看过来,心头明了,动了动身,有电话进来。
他拿起,看到是钱荷珊来电,拧了拧眉头。
钱荷珊还是坐不住了。
殷宛央眼里浮起失落和自嘲。
她怎么会期望宴南修替她们作证,指控他亲妹妹呢。
警察却循着殷宛央的目光,看到了宴南修身上。
宴南修因为还没来得及换衣服,上面有庄欣瞳留下的血污。
警察满脸猜疑,问殷宛央:“他当时是不是在现场?”
“是。”殷宛央稍稍迟疑,回答。
警察于是对宴南修说:“你也跟我们去警局做笔录
。”
“好。”宴南修倒没有回避,直接摁断了来电。
费泽琛留在医院。
殷宛央在警局如实陈述了经过,连带今天宴星画给她打电话,她和庄欣瞳回复的情况,还有她听到的,宴南修和费泽琛交流的内容。
其实种种迹象都指向,宴星画是存心要置她于死地。
殷宛央问警察:“这算刑事案件了吧,要怎么起诉宴星画?是自己找律师还是公诉?”
“这个得自己找律师上法院起诉。”警察告诉她。
殷宛央心头发凉:且不说她没有多少钱打官司,宴家财大势大,肯定会各种干预,也会找最好的律师替宴星画辩护。
可宴星画这回都要人命了,庄欣瞳因为她遭遇无妄之灾,再难,她都必须让宴星画受到制裁!
殷宛央从笔录室出来,正好宴南修也出来了,她的目光跟他短暂相撞就快速移开了。
“我送你回去。”
派出所外面,宴南修在殷宛央身后说。
殷宛央心头一番起伏,回头:“我要起诉宴星画……你会替她请律师辩护吗?”
她想到,宴南修今天要没来,她跟庄欣瞳这时候可能都已经死透了。
他能用他的车子去把宴星画的车别开,也是冒了极大风险的。
闹不好,他自己也会出事故。
所以,起码在那个时刻,他心里还是把她的性命看得很重要的,甚至重于他和宴星画。
可是,经过了这回,她跟宴家的关系更加水深火热,她跟宴南修更是不
可能了。
“我保证不插手,可以吗?”宴南修难得用征询的语气说。
殷宛央眼睛一红。
宴南修要是真能做到不出手,也算是减少了不小的阻力。
他眼里那种罕见的伤感,让她跟着难过。
她张张嘴,想说点什么,一时又找不到词。
有电话进来,她顺势就低头,从包里把手机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