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猛然感到身后有脚步悄然而至,卫长临直接转身挥袖提剑,丝毫不留情的架在来人的脖颈上。
“你又想搞什么把戏!?”
只见刀光凛然,贴肤冰冷。孟娇莲露出害怕错愕的神情,竟有些楚楚可怜,两眼含光试探性的望着卫长临。
“将军……你可知为何妾身……执意要将军来阁中?甚至不惜撒谎……”孟娇莲仿佛不怕死一般,朝着卫长临缓然迈开了一步。
“……与我何干!?我劝你不要痴心妄想!无论何时,你在我眼中,不过徒有其名罢了。”
卫长临语气寒如凛冬,见孟娇莲此举心中一惊,连忙将手中剑收了几寸,避免伤害到对方。
他只想着,若是因此招惹了丞相不快,给他在朝廷中使上什么绊子,那岂非得不偿失?
孟娇莲闻言红了眼,泪水从眼眶中瞬落。
“将军可还记得……多年前,不甚坠入皇宫水池的那个小姑娘吗?”
卫长临皱了皱眉,记忆中似乎有这样一个残影,他把那人救起来了,但是已想不起当时那人的面容了。他那时也不过十五六岁,也是头一次随着明华兄进皇宫赴宴。
“所以……那时落水的人是你?而你如今……却选择了对我恩将仇报?”
“将军何出此言?恩也有,恨也有。将军对妾身的恩是那时的救命之恩,但也因此缘起,妾身对将军的恨是如今不能独占之恨。妾身心中只把将军当作独一无二的夫君,所以妾身从来不唤你老爷。将军深爱着祁公子,而妾身深爱着将军你,仅此而已……”
“这便是你多次陷害他的理由!?孟娇莲!我警告你,别得寸进尺!若不是丞相在后帮你撑腰,你以为你算什么!?”
孟娇莲抬眼一副苦相,本是花容月貌此刻楚楚令人怜。看着卫长临猛然震怒威严的模样,她颤抖着手拂向自己暂无起伏的腹部,顺而曲下双膝跪地不起。
“这个孩子,是将军的骨肉,与将军血脉相连。将军从未问过妾身此事,妾身也当做只是将军不知。可是……若是此子将来……”
“住口!这个孩子……这个孩子只归将军府所有,与你无关。往后我也不会让他……认你做亲母。”
卫长临还是于心不忍,将剑收了回去。恐怕他还是做不到去……伤害一个无辜之人的性命。无论如何,说到底那也是他卫长临的骨肉。
“将军……妾身无罪……妾身什么都没做,何罪之有?妾身此次只求将军……能见一见妾身……妾身……不过是思君心切……将军……”
阁中不知何时飘来一股异香,熏得卫长临一阵头晕目眩,他不得已向后退去几步。
“孟娇莲!你对我……做了什么!?”
缓缓逼近的孟娇莲在卫长临眼中,面容竟逐渐模糊起来,仿佛正慢慢变成祁云的模样。
“将军……你可否好好看看我?我是你的夫人……明媒正娶的夫人啊……”
卫长临努力甩了甩头,迫使自己尽快清醒一点。但目之所及,尽是祁云的眉眼与身形。
“……是祁云?不……不是……是孟氏……”
“长临……”
孟娇莲苦笑了一声,只有此时顶替着“祁云”的面具,她才能如此唤她的夫君。
“祁云……”
卫长临闭上眼再一抬,眼中已失去了应有的精光,反倒混沌的如同乱墨。瞬间难以自制的伸出手来,将对面的“祁云”拥入猛地怀中。
——————————————
街巷里某一处长灯未灭,昏黄暧昧不已,似是酿了多年的老酒。
“祁公子,许久不见,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