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夜从座上起身来,有些自视其高看着卫长临缓缓道:“……妹夫定要好好表现。”
“……”
卫长临转念一想,自己费劲千辛万苦好不容易走到这个位置,若是此刻背腹受敌……定是难以安稳。
孟家一父一子在朝堂位高权重,如果想将他一举拿下,并非什么难事。
何况自己还想彻查当年之事……恐怕如今只能委曲求全了。
他朝着孟子夜微微颔,只道:“娇莲贤良淑德,有此妻,是长临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自然要好好对待。”
祁云听至此处,明明字字舒朗,他却心间猛地一颤,像是被人用刀割的四分五裂。
手上的喜服好似也不听话的滚落了下去,出一阵轻微的响动。
这句话……原来不仅仅是对他一人而言……
怪不得昨夜……卫长临并未来寻他,大抵还是缠绵在他人的温柔乡吧,早早就将他抛之脑后了。
那又何必……让他空欢喜一场呢?
祁云背过身去,合上双眼又缓缓睁开,淡然轻声道:“钟肃哥……我们直接走便是。不需道别了,原本就……都是假的……”
“是……殿下。”
钟肃跟着祁云走向府门边,卫长临这才觉背后有什么动静,立即转身看过来却未见一人,只看到青松边一抹红。
那件精致的喜服落在地上,无人管辖。就静静默默躺在此处,独自孤寂着。
“长临……你在看什么?”
孟娇莲听闻到卫长临的深情款款,微微一笑。也不管早间卫长临是如何待她的了,全然陷了进去。
卫长临回过神,沉沉道:“没什么。”
“我府中还有要事,便不多打搅了。你们夫妻二人,自是要相互扶持。
妹夫,你也不要过于宠爱妾室。夫人仅有一位,若是来日娇莲诞下一子,那才是你卫家纯纯正正的血脉,将来可是要继承你衣钵的。”
孟子夜起身,对着二人教诲道。
“那是自然。”
“妹妹与长临都明白。”孟娇莲道。
“金管家,去送送。”卫长临闻言未吭声,出礼貌性的遣客令,也算是他给足了孟子夜的面子。
府门外,祁云转过身回眸望了一眼将军府门楣上的牌匾,满面犹豫不决。
“殿下?”钟肃看到祁云愣神的模样,不禁问了一句。
近二月,春风似剪。府外马车旁的石狮端坐,垂柳迎风而动,已生出嫩绿新叶。
柳枝是在告诉他此刻应该留下吗?或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他还该听听卫长临的解释?
他望着高大的府门,还在期盼着里面能有一人将门猛然推开,冲过来将他狠狠抱住挽留。
“吱呀——”
谁料门突然开了,但却是一位陌生男子走了来。金管家将其送至门口便道“孟大人慢走。”
不是长临……
孟子夜随意看了看祁云两眼,微微惊叹了下此人容貌,但转过身便走向自家马车去。
金管家现祁云立于门前,便恭恭敬敬弯起身过来:“祁公子,您怎站在府外?快些进府吧?将军怕是在等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