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会恨,我无法否认。”她低下头,盯着白止身上的青古提花缎袍,“但我克服不了对你的需要。”
白止眼底划过黯淡,这貌似,并不是他想要的答案。白榆精准地捕捉到那抹异色,心尖难免失落。
“也是,你明天就要走了,今晚还需好好休息。”她挪动着膝,踩回了地面,最后收回在他身上的手,迅即又被伸出的一只劲臂揽过腰身,带回了白止面前。白榆站不稳,整个扑倒在他怀中。
手掌撑在他胸前,静静感受着他呼吸的起伏。空气终于不再凝滞,充斥起一丝旖旎。
“你可以。。。不要恨我吗?”
白榆感受着耳边他吐出的热气,撑起身又一次吻了过去。
这一次,他没再推开她,而是将手紧紧绕过她的后背,拂平她冰凉的脊背,在她的腰际摩挲起情爱的欲火。
他一如往常的生疏,却学会主动勾起她舌尖的挑逗。
白榆蛮力扯开了他的腰带,双手伸进交领之间,直接触上了他胸膛的肌肤,火热得要将她融化。
白止托起她的腿,提抱着人走去榻边,将她放躺在床上,随后扑身压下。
唇舌纠缠间,似是有无形的锦缎将他们缠绕,轻蹭过皮肤,挠人心痒。
白榆松开吮起的唇瓣,低眼盯着他的嘴。
“我们以后,不要再见了。”
“你说什么?”白止方才迷离的瞳孔骤然紧缩。
屋外一声轰雷让白榆心尖一颤,揽住他脖子的手指也微微紧了紧。
“最后一次,结束吧。”
“原因?”
她压下他的脖颈舔吮他的唇,而他却不再给予回应。没多久白榆便停下了这场独角戏。身上的男人还直直盯着她,戾气从眼底散逸,如此压迫感只为讨一个说法。
知道等不到她的回答,白止自嘲地笑笑,撑手站起身,兀自理起衣服。
白榆也慢慢坐起,被酸楚占据的眼睛看着他的动作。
白止没再回她一眼,脚步里是强自压抑着的怒气,从柜中取出一大袋行李,抬脚踹开了书房的门踏出。
“阿福!备马。”
远处响起阿福的声音:“先生,下这么大雨,您这么晚还要走?”
“快点!”
没过多久,静夜一串疾蹄声从宅门传来。
白止的气息在雨里朦胧模糊,最后尽数消散在她的觉察内,她仔细听着,仿佛他甩包袱上马的场景就在眼前。他骑马离去的背影那般英姿飒爽,却不会再朝她奔来了。
白榆失力仰倒在床,墨蜿蜒,白衣半掩。合上眼时,溢满眼眶的泪水终是被排挤落下,划过一片毫无血色的惨白。
奈何两人都非闲云野鹤,他们之间总有千山万水无法逾越。她又何尝不期盼绿野连空雁过斜阳。
只是那个对的时候,此生不会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