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至容绽的院落,太阳刚刚探出头来,那人正坐在屋廊下喝茶看书,暗紫的身影笼罩在暖阳下,气质看上去一下子柔和了不少。
“这个时节外面风大,殿下还是少出来为好,若是寒气入体,会病上加病。”靳曦好心提醒。
容绽放下书本,丢给她一个背影,直接进屋去了。
得,算我多管闲事,靳曦摇了摇头,也跟进去。
坐下后,开始诊脉。
左右手都仔细诊看过,又细看他左边手掌上那块黑紫色的斑,颜色好似比昨日要深一些。
“昨晚又心绞疼了?”
容绽没说话,听得她忽然道:“让我看看你的心口。”
“什么?”容绽并不想在她面前宽衣,极其不情愿。
“有什么好扭捏的,我是大夫,又不是色狼。”靳曦不等他动作,先上手扒开了他的衣襟。
心口处果然也有一块黑紫色的斑,且颜色更深,还有几条紫色的血丝从中间延伸出来,乍一看有些可怖。
靳曦不禁凑近去再看,又用手指按了按,问:“痛吗?”
容绽不答反问:“看够了没有?”然后合上衣襟,嫌恶地瞪着她。
要不是看这女人医术还行,有治好自己这病的可能,早一掌拍飞她了!
靳曦恼道:“给人看病讲究‘望闻问切’懂不懂?我总得弄清楚你的情况,才好着手治啊。”
“有点疼。”容绽撇开视线,不自然地答了句,后又故作淡定地倒茶喝。
此人是个极其能忍的,若他都说“有点疼”,那就是常人的“很疼”了。
“看来你的病情,要比我先前预料的还严重些。”靳曦紧锁着愁眉说。
容绽喝茶的动作一顿,“你只说能不能治。”
靳曦颔首:“能,不过治疗期间比较受苦,你得提前做好心理准备,另外,治疗的周期也比较长。”
“多长?”
“少则两年,多则三年四年,现在我没办法给你准确的答案,一切都要看后期的治疗效果。”
那也总比没得救,英年早逝强多了。莫说是三四年了,就是十三四年,在容绽看来,也是值得一试的。
“你去准备吧。”
“行。”
靳曦拿来纸笔,写了一张长长的所需药材的单子,交给李通。
“这些都是太子府里没有的药材,李大哥,麻烦你去外面走一趟,到各大药铺多抓些回来。”
李通接过单子,连忙去了,容绽看过来,问:“你方才叫他什么?”
“李大哥啊。”
“不许这么叫。”
靳曦觉得他管得太宽了,不悦道:“他比我大,叫声大哥没问题吧?”
容绽语气不善道:“你是太子妃,言行举止都得注意,丢你自己的脸是小事,别连累本太子。”
“事多。”靳曦嘟囔了两句,捡好药箱的物件,“这件事我听你的,但以后有关治病的事,你得全听我的。”
“比如?
”
“比如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天寒不能出去吹风,以后只能喝白水,不能喝茶,酒更不能碰,几时按点睡觉,政务得放放……”
容绽揉揉太阳穴,有些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