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面的那个人,不是秦声,而是秦声的孪生弟弟秦笑。秦声和秦笑两个并不像是其他的双胞胎兄弟一般,长相一样性格却南辕北辙。他们两个都属于比较欢脱的类型。
秦声是人前比较冷人后比较欢脱的闷·骚型,而秦笑则是人前欢脱内心腹黑的家伙。他和欢脱起来的秦声别无两样,对着我的相处模式都差不多,只是秦笑比之秦声更为纯白更为害羞。
将才秦笑可以学了秦声的样子,我一时也难以辨别真伪。于是我挑眉问他:“你不是东南亚那一带吗?怎么会在这里?”
我说话的同时,还要将一身软骨头往傅云歌身上靠。
秦笑挑眉笑了笑,说:“哦,东南亚不好玩了嘛,于是会故乡服一服水土,闻一闻家乡的味道。”
秦声看着我和傅云歌,又瞄了眼秦笑:“你们认识?我记得秦笑很小的时候就去了国外啊,我也从来没有和你们提起过他。”
傅云歌一手放在我的腰上,我明显地感觉到他的手劲有些儿加大。他和我咬耳朵:“阿呆,没想到你离开后日子倒过得有滋有味儿的。”
那厢秦笑还在不知死活地笑:“我们在国外认识的嘛。后来才知道,清辞认识我哥,朋友之间就该坦诚相见的,我自然不能瞒着她啊。”
我在傅云歌的肩窝蹭了蹭,就听见秦笑那个嘴巴不知道把门儿的还在笑:“当初清辞把我是路人的,可是认真地对我说了说往事叙了叙她对某人的一往情深的。”
我听见这话儿,顿觉大窘。然而表面上还是保持着镇定:“不过编个故事逗你玩玩么。”
秦笑闻言立马反驳我:“不对啊,你不是说你对……”他还没说完,我就给了他一记眼刀子。秦笑立马闭嘴。
当傅云歌和秦声知道秦笑充分地利用了他黑色客人的技术,顺利给我拨号并且让号码显示成秦声的电话号码,还捏造秦声和宁月瑶圈圈叉叉的事实时,傅云歌忍不住看着秦声,微微地牵起唇角露出个风华盛放的笑来。
其笑之美,直让我忍不住扑上去。到底叫按捺住浑身不安分的细胞,硬生生地忍住了。
而秦声不能淡定了,他立马就扑了上去,欲揍秦笑。秦笑特别委屈:“我就是帮你测一测,看看他们对你的信任度有多少,看看你的小女朋友有没有可能是信任你的。看看我对你多好,你怎可如此残暴对我?”
秦声愣住:“你说什么?倾城真的回来了?”他瘫坐在沙发上。
傅云歌拖着我就要出去。我不满地嘀咕,“再看看么。”傅云歌一手在我的额头敲了下,轻笑道:“阿呆,你确定你没有忘了什么事没有跟我说?”
我知道傅云歌说的,是刚才秦笑所说,我的一往情深。于是立即装傻,做出十分正经的模样,淡淡一笑:“我不知道。”不知道啊不知道。
傅云歌轻笑一声,是么?正在我点头的空当,傅云歌一把将我扛起,带到地下车库,放车上副驾驶座上,开车带我离开。
我在三年前决定假装和顾清岩在一起的时候,唯一告诉过的人,就是秦笑。当时我是这么和他说的:“若是我出了什么意外,你就告诉傅云歌和秦声,顾清辞出了意外,已经见了如来佛祖了。”
秦笑和秦声是兄弟,都有一种叫做仗义的基因。想必他回来后听说了宁月瑶和我的过节,所以才出手了。他要找一样东西,那时易如反掌。何况宁月瑶那些并不私密的往事?
所以,昨晚我和傅云歌刚刚遇到绑架,今天宁月瑶就出了一个意外,应该是巧合。之前我的判断是错误的。想来除开宁月瑶和顾清岩,我也没有得罪什么人。如此看来,确然是我杞人忧天了。
傅云歌开车带着我去的,并不是别的地方,而是我们的高中校园。那个是我和傅云歌最初牵手确定关系的地方也是我嗯确定仍然做朋友的地方——一棵如烟似雾的柳树下。
傅云歌的心情似乎特别好,他和我站在柳树下,盛满熠熠星辉的眸子闪烁着笑意凝视着我:“清辞,我们重新开始,接上我们曾经分开的断点,好么?”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18
傅云歌的心情似乎特别好,他和我站在柳树下,盛满熠熠星辉的眸子闪烁着笑意凝视着我:“清辞,我们重新开始,接上我们曾经分开的断点,好么?”
我觉得在来来往往的学子的眼里,在如此青春的校园中,我和傅云歌肯定会被认为是一个大妈和一个大叔神经兮兮地来校园作秀。路过的学生大都好奇地看着我们,经过之后还频频回头。
啊呀,要死。不知道伦家的脸皮很薄么?我想捂住已经热烫的脸,但终久忍住,在脸上挂上一个浅淡的笑:“云歌,我们不可能的。”
我们的手还交握着,我的话却已经出口。我尽量笑着,掩饰我的想要答应的冲动,我说:“我想傅云歌永远是我一个人的,但我不能答应你。”
因为一旦答应,我也许就不是傅云歌的唯一了。生活多风霜,即便我和傅云歌现在相爱,但是他身家不菲,有些儿时候会出入一些声色场所,难免会招蜂引蝶。
现在的傅云歌对我极好,当真是千依百顺的,但是以后呢?他能永远保持不变吗?岁月中的风霜如此多,我早晚会凋零落败,那时候的我可能会长着皱纹,可能会发福,身材亦会变得惨不忍睹:浑身的肉松弛,乳房下垂。而且很有肯能我会越来越不修边幅,会因为岁月而变成河东狮。每天顶着乱蓬蓬的头发,用我发福的身材对着傅云歌说:“云歌,抱抱。”
我会被自己恶心死。那时候外边儿年轻的女子自然就魅力无穷了,傅云歌能对我始终如一吗?如果他一开始对我极好,后来因为各种原因背叛我,我会受不了。我甚至不知道,如果那样的事情发生,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换言之,如果傅云歌是我的朋友,那么,即使我老了以后变成以上所述我的样子,傅云歌亦不会嫌弃我,我们可以坐在一处相互吐槽,细数对方的缺点,然后相视一笑,各回各家各找各老伴儿。即便,若不是傅云歌,我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是没有老伴的。
傅云歌嘴边儿笑意瞬间凝固。他看着我,深沉的眸子里再没有了笑意:“顾清辞,真的吗?即便你不答应,我娶了别人你也会不在意吗?”
我对着傅云歌,垂下眼眸,艰难地点头:“我们再重游一次故地吧。”
杨柳堆烟处,注定人断肠。我常常说秦声,说他不会作就不会死,我何尝不是一样?只是心中的那一关始终过不去,所以总是彷徨犹豫总是明明知道现在应该就答应傅云歌然后和他夫妻情深琴瑟和鸣的,但是我做不到。
我一向觉得,人生短短数十年,我们不应该束缚自己,而是应该随心而行。若是总是违背自己的意愿,做自己不想做却是所谓“应该做”的事,岂不是为难自己?短短数十年都如此过来,那这一生,岂不是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