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腦袋拱拱他,無聲地安慰。
文不移回過神,拍拍他的頭,對眾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是不移失態了。」
大家忙說沒關係。
林越忍不住看向方程和言琛,三人相視一眼,都想到了之前在沙白的記憶片段中看到的,沙白爆炸後,天空碎開,世界碎開的景象。
他們知道文不移說的是真的,天地毀滅,世界消亡,是真的存在。
其他人雖然想像不出來天崩地裂世界末日是什麼模樣,但都聽得心驚肉跳的。
「我不知師父他們是用了什麼法子,以身為祭,以天師道一脈的氣運為引,強行彌合了天地之殤,阻止了這場浩劫。自那以後……師父和諸位前輩也都殉道而去了。」
想起故舊至親,文不移的鬼魂落下血淚。
方程卻看了金色火焰一眼。
【掌門,那個黑鬼在罵文不移知道個屁,胡說八道。要不是他那個世界就完蛋了,他才是救世主,他才是神……這傢伙還真是瘋的不輕啊。】
姻緣盤在方程腦中無語道。
【師父,還有諸位祖師怎麼樣了?】
【且度著呢,送走這隻黑鬼,他們會有幾息留存,你想幹什麼要抓緊。這次過後,你再想找他們是不可能了……】
姻緣盤嘆了一口氣,滿是遺憾。
【我是用歷代掌門留在姻緣盤上的魂魄認主印記強行召喚他們來的,這一下子,老傢伙們一輩子做媒拉縴殺鬼救人積累在我這兒的那部分門派功德,全榨乾了!一滴不剩!以後,還有徒子徒孫想放這個大招,就得從你這個第六十九代祖師開始攢家底了——哎,你這個敗家玩意兒!】
【有什麼關係,反正他們也沒老婆。】
【——有道理啊!】
方程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讓姻緣盤瞬間不可惜了。
這段對話很快在腦中結束,文不移也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緒,繼續說下去。
「施展這個獻祭術,需要一件神級法器,貫通天地。當世,只有一頭麒麟,天生地養,有這個能力。」
文不移看向麒麟,溫柔地摸了摸他的頭,麒麟也用腦袋拱拱他的手心,安撫他的後怕。
「前輩們慷慨赴死,我和阿淵也義不容辭。
是阿淵,主動貢獻出自己的肉身骨骼,練就成一把劍,帶著我成了劍中靈,貫通了這片天地。
那場浩劫平定之後,我和阿淵的魂魄都陷入沉睡,這把劍也沉寂了。
或許是因為我的緣故,這把劍自動埋進了文家祖墳中。
時移世易,天龍皇朝沒了,天師道沒了氣運,幾近斷絕。
卻沒想到,我文家子弟雖然還修習天師之法,敗壞家風,為了求財壞事做盡。
我和齊淵與文家香火牽連,也染上了孽力。我意識不清,阿淵神魂也受過重創,就被這股孽力污染了神智……後來之事,諸位應當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