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绵满脸疑惑:“你……”
“开个玩笑而已,江小姐应该不会介意吧?”
宋淮之冲她勾勾嘴角,说得一脸的理所当然。
所以这就是为了反击她之前开的玩笑???
天啊撸!
怎么会有这么幼稚的男人!?
他居然还能成为老师!?
幼稚园的那种吗!?
小朋友能听懂他说的冷笑话吗!?
呵,此时此刻,江绵只觉得,坐在自己身边这位大哥,哪是什么光荣的人民教师。
充其量就是个一米八的巨婴!
还贼幼稚的那种!
车子启动后,江绵又问:“你要带我去哪?”
“去能找得着店的地方。”
靠!
看来是不能好好说话了!
一阵无言过后,江绵心里觉得别扭,自己今天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
整个人仿佛做作又矫情得要死!
她仔细思考后现,可能是从来没遇上像宋淮之这样的人吧,不以喜怒行事,只是心中的理智念头占据主导地位。
看他一本正经得说冷笑话,但是又会记住别人说的每一件小事,每一句话。
江绵觉得……他记忆力可真好啊!
思来想去,既然承了别人恩,说句谢谢也是应该的。
江绵:“那个……谢谢你。”
“不客气。”
二人之间,有一种无需多嘴的默契。
她说了谢谢。
他就好像知道她在谢什么。
“你就不想问我,为什么当时不肯去警局吗?”
“你肯定有你的顾虑,当时情况既然你不想说,那我也就没必要追问,我不是那种不知好歹的人。”
宋淮之随后又补了一句:“另外我也说了,尊重他人命运,放下助人情节,是我的行事准则。”
“打个比方来说,如果当时的你是昏迷不省人事的,那我会毫不留情得报警,然后把你送医院。但你是清醒的,你是可以决定自己去向的,那我又何必将我的意愿强加在你身上呢?”
他说的一板一眼,江绵却给听乐了:“你怎么说话像个小老头似的,那要照你这样的性子,以后在结婚前,是不是还得跟女方划分好财产所属?多的一分不要,少了就必须给你吐出来。”
“那你想多了。”
听到她笑,宋淮之也跟着弯了嘴角:“我并不是那么计较的人,如果我以后结婚,对于我的另一半,我倒是希望她可以物质一点。”
“为什么?”
江绵忍不住偏过头。
“青春这种东西是无价的,我宁愿她是贪图我的钱跟我在一起,”宋淮之的嗓音很好听,“毕竟天长地久的爱情太少,七年之痒的例子比比皆是,她可以贪图我的钱,贪图我长得帅,甚至贪图我的家世,但就是不要贪图我的好,如果哪天,我们之间没有了爱情,那我就会收回对她的好。”
宋淮之扭过头看她:“这样,岂不是对她就太不公平了。”
看似很冷酷无情,但细细琢磨,又会觉得不无道理。
很多年后,江绵都会想起车上与宋淮之交谈的这一幕。
也是到了那个时候,她才忽然明白。
宋淮之教给她的,不是爱憎分明,而是将自己的内心建造强大。
时间无情,它飞快流逝,改变所有人的面貌,也削弱那些坚固的感情。
可它唯独战胜不了,那胸腔里仍旧活跃跳动,且强大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