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华疾呼:“娘娘!”
“本宫不是故意的,”谢念瑶吃吃笑起来:“快回去上药吧。”
殿内几人目目相觑,谁都能看出皇后故意。
那茶水的温度,虽不至于毁容,烫伤却也能疼上许久。
尤其程宁腕上还有伤。
幼稚的把戏总总有人玩的开心,程宁走前一步,丝毫不怕不惧,一把攥过谢念瑶的手。
“啊!你想干什么?!”
就算程宁受伤,她的力道也不是谢念瑶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姑娘家可以抵挡。
她将谢念瑶的手攥变了形,指尖都泛了白。
“你、你想杀了本宫不成?”她眼中的戾气让谢念瑶不自觉害怕。
整个大殿都屏住呼吸,宫女都忘了叫侍卫。
谁都不曾忘,面前这位,是曾经西北赫赫有名的女将,生杀予夺从不眨眼。
若是她当真起了杀意——
“娘娘!”春华求道:“不可,陛下会动怒的!”
然而此刻一道唱和传来打断了僵局:“陛下到!”
陛下!
大殿内慌乱地跪倒一地。
谢念瑶立刻哭出来,软着声扑过去:“陛下~!”
卫宴洲显然刚下朝,朝服未脱,进门就看见程宁捏着谢念瑶的手。
他冷了脸:“熹妃,你这是做什么?”
“陛下!”论告状谢念瑶不会输:“臣妾只是没拿稳茶杯,熹妃就不依不饶,臣妾的手都要被她捏断了!”
程宁收回手,目光淡淡参拜下去:“陛下金安。”
女人一身素衣,颈边自己弄出来的痕迹殷红,衬得唇瓣愈苍白。
一只右手被烫的通红。
可身板却又跪的板正,傲气一如当年。
总是傲的没边,不知道求饶。
这半月她与皇后起冲突不是第一次,每每皇后告状,她都这样一副表情。
皇后知道找他当靠山,撒娇扮可怜。
而程宁则一身傲骨。
卫宴洲冷冷一笑,既然总也学不会服软,那就多给一些苦头吃吃。
总有脊梁骨挺不起来,知道要倚仗要仰靠他的一日。
春华心惊胆战地跪着,知道陛下这幅神情,想必又要罚她家娘娘了。
皇后分明就是故意。
明知道陛下下了朝就会往后宫来一趟。
可她家娘娘又是个硬骨头。。。
正想着,卫宴洲开了口:“既然将皇后弄疼了,那就——”
“陛下。”程宁突然抬起头来,伸着自己烫红的手,软了语调,隐约似乎有些委屈的语气:“臣妾手疼。”
“。。。。。。”
卫宴洲剩下的半句‘罚熹妃去凤鸾宫外跪一个时辰以示惩戒’,就这样堵在咽喉。
宫婢贵妃们犹如见了鬼。
程宁根本不会撒娇,只是见过自家嫂嫂与兄长相处的情景。
嫂嫂说话就是这样的。
孟歆一席话,让她明白谢家本就针对程家。
她从前步步退,不与皇后争什么,如今却觉得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