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大亮,柳石邑让大家去睡一会儿,他负责值守。
空间内,陆锦好奇问谢子怀:
“你是用了什么办法,让卢龄在大名府站住了脚?”
“新官上任三把火,把火烧大一点,自然便立威了。”
“想不到你认识这么多人,你跟我说说,你认识最厉害的人是谁?”
谢子怀看向陆锦:“你。”
陆锦:“得,这话题让你聊死了,咱们换个话题吧,昨天夜里,我看到一个黑衣人到帐篷里翻找东西,那些狼也听他的号令,好像是吹了一声哨子,就都跑了。”
谢子怀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柳石邑出门之前不是看了黄历了吗,怎么这一路还是这么倒霉,好像每走一步都会遇到麻烦。”
谢子怀突然幽幽问了一句:“你说,佟掌柜为何不自己送琉璃杯进京?”
陆锦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惊道:“对呀!他有钱又有人脉,有得是办法偷偷把琉璃杯运入京城,可为啥非要让柳石邑明目张胆的押镖?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所以……此事有蹊跷,我猜,和他京城那位亲戚有关。”
“如果这些人真是冲着琉璃杯来的,那拿不到杯子,他们肯定不会罢休了。”
“若是如此,恐怕后面的路不会顺畅。”
陆锦一听,满脸愁容。
“这么下去会没命的,得想办法转移那些人的注意力。”
话没说完就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昨夜只睡了那么一会儿,她已经困的眼皮打架了。
谢子怀突然捂着胸口皱眉。
“伤口疼?”陆锦立即紧张起来。
这伤是为了救她造成的,她难辞其咎,心中难免有些自责。
他捂着胸口,低低说了一句:“你给我念书吧。”
陆锦瞧着他脸色白,精神不济,不再多说什么,拿过书籍坐在床边,随手翻了一页:“小人则以身殉利,士则以身殉名,大夫则以身殉家……”
读着读着,倒是把自己读困了,趴在床边困的抬不起头。
她听见谢子怀继续往下读。
陆锦迷迷糊糊问:“谢子怀,这是谁写的书啊,好难懂……”
“庄子。”
“我知道……北冥有鱼,其名为鲲……”
后头困的再也撑不住,彻底睡过去了。
谢子怀愣住:他居然会背诵南华经里的内容?
先前洒脱的毛笔字她是何时学会的?药房里所有药品的使用说明她居然都读的懂,这小屋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此时的南华经,陆锦,你到底藏了多少秘密?
或者,你究竟是谁?
呼吸声变得绵长,谢子怀知道,她是真睡着了。
大概是太累了。
他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她轻轻动了动,并未醒来。
谢子怀宠溺的笑了笑,忍痛起身,将人抱到了床上。
陆锦醒来时现自己不知何时躺到了床上,谢子怀已经起来了,还煮了面。
“你看起来好多了。”
“本来是疼的,去药房找了这个吃了。”
陆锦一看,谢子怀拿的布洛芬。
“用不了多久,你就能替我开方子了。”陆锦调侃。
“倒也不是不行。”毕竟已经给她开过安眠药了。
“你昨天暴露在他们眼前了,今天要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