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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离别之际（第1页）

午饭时间到了，何子儒仍旧呼呼大睡着，6枋见状只好回到客厅，看着面前的程瑾年，跟他说：“中午我带你出去吃吧！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啊？嗯。。。。。。我没什么特别想吃，6姐姐有吗？”，程瑾年一听说要出去吃，想着免不了又得花6枋不少钱，倒是像以往一桶泡面解决了也挺好。

“何子儒一晚上没睡，我估计他得睡到下午去了，我们中午就自己觅食吧！走！姐姐带你去吃好吃的！”，6枋见程瑾年有些拘谨，就先打开话匣子，与他解释着。

“我都好，随便什么对付了也行！要不。。。。。。在家做吧，我会做饭，姐姐不嫌弃就好！”，程瑾年规规矩矩地坐着，尴尬一笑。

“那哪儿行，明天你再给姐姐做吧，今日我们去外面吃！哦！我知道一家好吃的地方，走，我带你去！”，6枋说着便去拉起程瑾年，让他跟在自己身后，俩人换上鞋，便坐电梯下了楼。

6枋带程瑾年去了一家她自来到这座城市，就总爱去的餐馆，那儿的老板娘都与她混了熟脸儿，6枋得知程瑾年也爱吃辣，更是欢喜得不得了！要知道何子儒那个怪物，一沾辣椒就满脸通红，满头大汗，迫使她与他在一起时，不得不吃素。终于等来了与自己口味相似的人，她可得好好解解馋！

程瑾年一个大小伙子，点菜拘谨的只点一两道小菜。6枋见状就摊开手放在程瑾年面前，脸上那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拿过菜单，6枋将所有带辣的，自己想吃的菜都点了一遍；她知道，问程瑾年只是白问，他怕自己花钱，肯定不会照着自己想吃的点。两个人狼吞虎咽地吃着，6枋是因为小大半年未尝过辣椒的味道了，才觉得饭菜突然变得那么香；而程瑾年则是因为这一个月里他除了在准备出国的事情，别的时间都在认真兼职赚钱，并未好好吃过一顿饭。

等到俩人肚子都吃的差不多，6枋准备付钱时，程瑾年突然起身，想拦住6枋；他觉得自己给6枋添了许多麻烦，不该这般吃住都由她们负担。可6枋又怎会让一个才高中毕业的学生支付饭钱呢！特别严厉地对着程瑾年说了一句：“坐下！有姐姐在，哪里需要你付钱！”。

程瑾年一听6枋的语气变得生硬了起来，想着她许是生气了，才又坐回自己的座位，低着头继续将自己碗里还没刨完的米饭给吃完，眼神时不时地瞅一瞅6枋。

6枋结了账，扶着桌角又重新坐好，看着正在乖巧地扒拉着饭菜的程瑾年说：“你若是真的想请我吃饭，等你毕业回来挣了钱再请我吃吧！小孩子家家的，跟大人争着付什么钱。”。

程瑾年始终埋头吃饭，然后轻声地嗯了一声。6枋右手放在桌上，撑着脸，她直勾勾地盯着程瑾年看，眉前的碎有了油腻的迹象，但抵不住他头多，依旧是蓬松饱满；白嫩的皮肤，心里止不住地感叹着，果然是年轻人，胶原蛋白饱满就是好啊！

“你有没有什么要买或者要带的东西？我陪你去买？”，6枋关心着。

“没有了，我都准备好了。也没什么可带的。”，程瑾年终于将碗里的饭扒拉干净。他随手从餐巾盒里抽出一张纸巾，擦拭着嘴角边的油渍，一边擦一边回应着。

俩人吃完午饭，6枋带着程瑾年在市里逛了逛，她想给他们买点吃的。程瑾年与何子儒俩人明日夜间的班机，俩人到了那边怕是不会去找吃的，就想着给俩人都备一点儿。逛来逛去，6枋问程瑾年想吃点儿什么，他都借口说自己吃饱了没啥想吃的，6枋没办法，只好按着何子儒的口味挑了一袋子便食和各种各样的水果。何子儒与6枋俩人之间唯一契合的点大约就是俩人都酷爱吃水果，有时更会吃一顿水果饱腹。

回到何子儒家，已是午后三点。太阳正盛，6枋有了疲倦的感觉，就让程瑾年去睡个午觉，她也可以在沙上眯一会儿。可程瑾年一直都没有睡午觉的习惯，更是没听懂6枋话中的深意，就帮忙着要将水果拿出来洗洗，装盘好让何子儒起床有的吃。6枋拗不过程瑾年，就让他自己决定，她只好到偏房去躺会儿。

九月的天气一会儿是晴，一会儿是阴；总是这么让人琢磨不透。6枋躺了会儿突然觉得气温好像下降了，不自觉地将一旁整齐叠放的被子打开，盖到了自己身上。何子儒醒来见程瑾年在厨房里忙碌，就在书房找了找，没见到6枋，才又去了偏房。一打开门，6枋侧着身子躺着，熟睡的模样看似并不轻松，皱着的眉头始终不曾舒展开来。何子儒用手指在她的眉头轻轻抚着，却怎么也抚不开；见她额间汗水晶莹透亮，若隐若现，他便拿纸巾轻轻地为她吸干；他知她肚子大了睡觉会难受，又从自己房间里拿出两个枕头，在她肚子前、背心后各放了一个。

何子儒蹲在6枋面前，看着她睡着的脸庞许久，直到程瑾年过来叫他去吃水果。程瑾年还未见过何子儒这般细心温柔的一面，嘴角坏笑着，早就明白了什么的他，并没有打扰这俩人，自己又回到了客厅。

五点半了，下班时间就这么到了，程瑾年想着，姐姐是不是该回家了；他走到阳台，小心地拨通了周婷的电话，可是电话响了许久许久，他始终都未听到自己想听的声音，才又失落地挂断了电话。何子儒却早已在沙上坐了下来，手上不停地将果盘里程瑾年切好的水果块儿送进自己的嘴里；他并没有注意到程瑾年脸上那落寞的神情。

“晚上你想吃什么？”，何子儒一边嚼着，一边说道。

“我都好，我不提食儿的！”，程瑾年还是那随便的语气。

“别什么都说好，这样太不尊重人了！你想吃什么就说，你就当我和6枋也是你的哥哥姐姐就好了，别那么拘谨，你不吃我们也要吃的，不过是多一双筷子。将来你自己挣钱了可还得请我吃饭的，你小子可别想逃脱。”，何子儒将嘴里腾空，才看向程瑾年。这孩子太谨慎小心了，相处起来别人舒服，可他自己难受，他不喜欢这种牺牲自己式的相处。再说，他管的闲事儿也不少了，从柯乐凡到6枋，再到程瑾年，什么时候也给自己立尊大佛像好了！

“我不想太麻烦你们了，你们已经为我花了太多钱了。”，程瑾年解释道。

“那可是要还的，你真当我是尊大佛啊！”，何子儒脱口而出。

“你别听他瞎说，只要你好好读书，将来毕业了能找一家优秀的企业，赚钱养家，养你姐姐。”，6枋睡醒了，一出门就听见何子儒欺负程瑾年。

“6姐姐，我姐是不是跟你们做什么交易了？不然你们怎么会帮我呢！”，程瑾年并不笨拙，想要一个陌生人无偿帮助自己，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儿。

“那是我们之间的事儿，也是合法的事儿。你要真想帮你姐，以你现在的能力，打几十年工你也帮不了。与其想这些有的没的，你还不如想想你今晚想吃啥吧！”，何子儒真是苦恼，要出钱，还要帮着隐瞒一个头脑极其聪明的孩子，他可真是既有功劳也有苦劳！

程瑾年听见何子儒语气开始生硬，想着大约是自己说的话将他惹恼了，可他并不想放弃这能够知道姐姐为他付出了什么的机会，还想继续追问。6枋叹了口气，缓缓地走到程瑾年身边，语重心长地跟他说：“小年，你姐姐也有她自己的顾虑。我知道，你从小就不在她身边，想和她一起生活是你一直以来的心愿，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两个人之间唯一的交易不过是你的学业，以你的学业换取她的自由。”。

程瑾年愈加听不懂6枋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自由？”。

“唉，简单来说，就是，你姐姐和你6姐姐两个人，为了要对抗一个她们共同的敌人，不得不以你为筹码；你将来能不能帮到她们，就看你这次出国之后能带回什么。”，何子儒略去了中间数万字，只以简单明了的方式向他解释。

“为什么？我留下来也可以帮到你们。”，程瑾年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可他的直觉告诉他，姐姐肯定正面临了巨大的困难。

“你这孩子，咋那么固执。你留下来，以你的资历，你连一个小企业都进不去！你能干啥？”，何子儒真的恼了！

“小年，我们要面对不是一个随随便便的小企业领导，我们的能力只是螳臂当车罢了。听我的，你就安心学习。周婷并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反而你留在这里，会给她造成巨大的困扰。”，6枋已经无力再劝解了。

程瑾年听了俩人的话，站在一旁，双眼紧盯着6枋。他一言不，冷静地思考着。回想起眼前两位自称是他哥哥姐姐的人，如若是要对自己姐姐不利，大可不必如此帮助他，看来那人是连子儒哥哥也动不了的人了。

“还没想好？”，何子儒方才恼怒的情绪已散去，他起身将6枋扶到沙旁，可6枋并没有想坐下的意思。

程瑾年思来想去，自己如今除了是个包袱，确实什么也做不了。“想好了，我会努力学习，完成学业，等我回来。”，他看着6枋，用那坚定的眼神。

6枋并没有接话，见程瑾年是个聪明的孩子，只是轻轻一笑。

“我是问你吃什么，想好没？”，何子儒对这个弟弟倒是不怎么客气了，“怎么，我在你身上花了那么多钱，那么多时间，你还想推了不成。”。

“好啦！小年知道错了，你温柔点儿。”，6枋见何子儒说话夹枪带火的，笑着伸出右手在他头顶抚摸着，“晚饭去婆婆那儿吃吧！好久没见她了，想吃她煮的面了。”。

“好～”，何子儒露出谄媚的笑容。程瑾年看着脸上五官都要皱成一团了，他觉得好嫌弃自己认识这个人。

6枋宠溺地看了看程瑾年，没搭理何子儒，姐弟俩就朝门口走去。

车上，6枋坐在后座，与程瑾年挨着，何子儒还生气自己总是出力不讨好，谁也不挨着他坐；他想，柯乐凡要是在他身边的话，肯定会站在他这边。殊不知，6枋只是碍于大着肚子不方便坐在副座；程瑾年倒是经过一天的相处，对这个姐姐很是喜欢，想挨着他坐。

下班高峰时间已过。七点的马路上，灯火通明，高高的楼层里，每一个格子里都透出或黄或白的亮光；夏夜的风渐凉，6枋不自觉裹紧了身上的披风。预产期也就这两天了，要准备的东西也都准备好了，唯一还没准备好的就是，小凡，不知道她想不想见见小年。

何子儒一路开着车，偶尔透过车内后视镜看看车后座的情况；6枋只要不与程瑾年交流的时间，都望着窗外，眼神充满了惆怅，不知道她在思考着什么。或许和柯乐凡有关，或许和程瑾年有关，又或许。。。。。。

“到了，下车吧，小年。”。到了面馆，见里面灯光还亮着，6枋就招呼着程瑾年下车，但何子儒的车太高大了，她每次上下车都很费劲。

程瑾年知道6枋行动不便，嗯了一声，便从自己这一侧车门下了车。他绕过车尾，从另一侧为6枋打开了车门，想要扶着她，可似乎行不通。何子儒见程瑾年那笨拙的模样，只好拉起手刹，自己下车去搀扶6枋。面馆内，巧婆婆在厨房里望见了门口磨磨蹭蹭的三人，她放下手中的饭碗，起身迎了上去，嘴里还念着：“哎呀，正和老头子说起你呢，就看见门口吵吵嚷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