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儿子好不容易才得到梁文轩的赏识,成了米酒铺子的掌柜,生意才刚刚有了起色,就遇见了大旱,原本这日子就已经够难的了。
米酒铺子被人砸成这样,他要如何跟梁文轩交代?
“娘,你先别气,过来坐。”梁文轩搬出两张椅子来,又给梁欢雪拿了个小板凳。
年华月却不肯坐,非得从他这里得到确切的答案。
“文轩哥,你可还有其他地方被伤着了?”尽管梁文轩掩饰得很好,但梁欢雪还是注意到了他走路时微微皱起的眉头。
说明他腿上也受了伤。
“没了,就只这一道伤口,还被娘给看着了。”梁文轩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说谎。
“当真没有?那我可得让你爹给你好好看看了。”年华月却不相信他说的话。
铺子都被砸成了这样,他哪里只会受那一点伤。
梁远亮不由分说地将他儿子拽到了其中一间屋子里,找了个隐蔽处,扒了他的衣裳,发现他身上有不少淤青和伤痕。
大腿上还有被包扎好的伤口正在渗血。
“都伤成这样了,还是不肯说实话?”梁远亮气得不行。
他知道自己的儿子不是个会惹事的人,所以米酒铺子被砸不会是他闹出来的。
梁文轩叹了口气,将衣服穿好,从里头走了出来。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三……刘春花,见县城里不少人家缺水,就想将我存的水拿出去卖。
原本答应了要卖给张大官人,结果因为刘荣府上出价更高,她临时变卦,转而要将水卖给刘府。”
“所以张府的人就到这里来,将铺子给砸了?”
话说到这里,结果不言而喻。
“老爷已经知道了,不过娘你不用担心,老爷向来是个讲道理的,他知道错不在我,所以并没有怪罪,只让我将被毁坏的门窗修补好就行了。”梁文轩回答。
年华月将信将疑,“你说的可是真的?他没有让你赔钱,也没有把你赶走,只是让你将门窗修补好?”
梁文轩点了点头。
梁远亮,和年华月这才松了口气。
可当他们看到这满院子的狼藉时,又忍不住头疼,“这得花多少银子?”
“娘,银子的事你就不用担心了,我这段时间赚了不少,修补门窗还是够用的,况且这段时间大旱,原本也没什么生意,时间也充足,可以慢慢来,不用太过着急。”
梁欢雪闻言,皱了皱鼻子,说道:“文轩哥打算自己出钱?”
这话点醒了年华月,她一拍大腿,说道:“对啊!这怎么能是我们来出钱呢?事儿可是刘春花惹的,就该让她来出钱才对。”
梁远亮却摇了摇头,苦笑道:“你觉得,依着刘春花那性子,能出这钱吗?”
年华月也知道,想从刘春花那里掏出钱来只怕是比登天还难。
“谁破坏的,找谁要,张家派人到这里来打砸,就该找他们要银子。”梁欢雪当然知道刘春花哪里没有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