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刘春花给打断了,她先是“嘁”了一声,然后拿看傻子的眼神看年华月,“好事儿?你莫不是被熊瞎子吓傻了吧?谁遇着这事儿还能说出是好事儿来?”
“怎么就不是好事儿了?我今个儿还真就学着了,遇到熊瞎子,躺在地上装死就行了,熊瞎子不会动你一根毫毛!”
“娘,你也得记着,说不定能用上!”年华月素来是个心直口快的,想到什么说什么。
刘春花听了她的话,不由在一旁阴阳怪气起来,“你居然想让娘遇着熊瞎子?你这心可真够黑的!”
“你这人怎么连好赖话都分不清?”年华月被她气得够呛。
因着那休书的缘故,刘春花这两日稍微勤快了点,但她过惯了懒日子,稍微干点活儿身上就难受,心头对这一家子人恨得不行,不让她好过,那就谁也别想好过!
既然说她是搅家精,那她还真就得拿出些本事来,让这梁家得不了安宁。
这样一来,分家的事,也就顺理成章了。
梁欢雪见她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就知道她肯定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可得将她看紧点,省得惹出什么大,麻烦。
梁远望回来,听说她们几妯娌出去遇着了熊瞎子,忙问起了细节。
“问这么多做什么?难不成你还想把那熊瞎子给抓着?”刘春花可不觉得他有这本事。
平日里猎着一头鹿都难,更别说熊瞎子了。
不过,他要是真觉得自己能行,去与熊瞎子硬碰硬,只怕是小命难保。
就算幸运保住了命,说不定还得落下残疾,到时候可就没什么炫耀的本钱了,还得倒让沈月芙给伺候着,甭提多丢面儿了!
“要是抓上就好了。”
梁远望听到这话,倒是当了真,笑道:“那是自然!不过就是熊瞎子罢了,我要是遇着,定能让它死在我手里!”
沈月芙忍不住拍了一下他的后背,“快别说了,你有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夸你两句你还真要上天了!
那熊瞎子是你说抓能就抓的?你可是没看到,那熊瞎子站起来,可比我们要高出大半截,跑得更是快,跟一阵风一样。你可别想着抓它了!”
“是啊,那熊瞎子可吓人了!一巴掌就能拍死一个人!我现在想起来还腿软咧!”
“你还是别想着抓它了,遇着了也躲远些,要是躲不了就躺在地上装死,一准儿没事!”年华月想到自己差点就被熊瞎子勾住衣裳,就心惊肉跳。
“你们知道什么!打猎,那可是讲方法讲策略的,要抓个熊瞎子有什么难的?
再说了,那熊瞎子要是哪日在那山里头待得不安分了,下山来,还不知道要把这村子祸祸成什么样!这也算是为民除害了!”刘春花不停地在那里鼓动着。
梁远望原本还在犹豫,但“为民除害”四个字却将他给说动了。
他倒也不是真的想逞英雄,只是这话说得对,万一哪日他不在村里的时候,那熊瞎子下山来害人可就不好了。
想到这里,梁远望下了决心,要想办法将那熊瞎子给解决了,还这村庄一片安宁。
她最是见不得别人比她过得好,尤其是梁家另外几房,天天在她眼皮子底下过得和和美美的,害得她晚上睡着了都咬着牙。
“这熊瞎子的事,暂且不要管,先等上一段时日再说,要是那熊瞎子当真有下山来的迹象,再对付它也不迟。”梁老太哪里能听不出刘春花这言语中的撺掇之意。
但凡是刘春花让做的,都不是什么好事,哪怕她找的理由再冠冕堂皇,那也得悠着点。
“知道了。”梁远望嘴上答应下来,心里却在盘算着将几支箭磨得锋利点,到时候也好刺穿那厚厚的皮肉。
“娘让你别想了!”沈月芙看他那样子就知道他还没放下,忍不住又拍了他一下。
梁欢雪也不想留着那熊瞎子,可这事得从长计议,先得弄清楚那熊瞎子的习性,常出没的地方,再想对付它的法子。
不能凭着一腔孤勇就这么上,肯定是要吃亏的。
于是她揪着梁远望的衣袖开口道:“爹,那熊瞎子可吓人了,它的爪子比我的脑袋还大,跑起来地动山摇的,你可别去抓它!”
梁远望被自家女儿这形容逗笑了,摸了摸她的脑袋,答应道:“好好好,我不去抓它。”
梁欢雪这才放下心来。
沈月芙拎着一大篮子花回了房间,年华月也跟了上去,想看看她究竟要做什么。
只见她先是拿了个盆子出来,打上水,将摘来的花洗干净。
而后又不只从哪里搬出来个石臼,将洗干净的花放到石臼里,又往里头加了点水,用力将花瓣捣碎。
梁欢雪趁着她不注意,往里头滴了几滴灵泉水。
如此一来,不但胭脂的颜色能变得更加鲜艳好看,也更不容易掉色。
没多会儿,房间里就充满了清甜的花香。
满是期待
沈月芙又取来一块纱布,将捣碎的花瓣放在纱布上,用力挤出花汁,浓艳的红煞是好看,不多会儿就在石臼里汇集成了一汪小泉。
“雪儿,去把你练字用的纸取两张来,再用剪刀剪成巴掌大的小块。”沈月芙这时才想起还没准备好纸,忙让梁欢雪去准备。
还好她在练字,房里就准备有竹浆纸,正好用来做胭脂。
梁欢雪手脚快,麻溜地取了纸和剪刀来。
“这样的事哪里能让雪儿来做?万一伤着手怎么办?”
“月芙,你这到底是想做啥?”王喜芬坐在她身边,一面剪着纸,一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