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羽光会作出了最胆大的决议,决定帮助祂从茧中羽化。”
“人类从未见过有个秘翁会像祂这么弱小。”
“祂是唯一一个需要人类帮助才完成羽化的秘翁。”
“在这一切之后祂依旧对人类友好,我们得以第一次近距离完全地观察一柱秘翁,或者应该说…祂配合我们进行了许多实验。”
“这也是人类第一次深入归识的概念,我们将人愿的归识解析成一段述言——祂生来便界分出了善恶,立于目标,再艰难困苦的过程也无能于身留痕,人们随之成长沾染的嗔叱爱怨不与之相交,那是我们以及每个人最初醒觉的那一刻,那般理想的【原初之人】。”
“祂只驻在最纯净那一刻,这就是祂的归识。”
“羽光会对祂有所期待,祂自身也在确知人类从交流中得到收获后离开了冼光区,令人们没想到的是祂于数日后再现身时阻止了几支队伍对枝棘的追索。”
“祂告诉人们杀戮并非是枝棘的本质需求,请求人类稍作等待。”
“祂设想祂或许是诞生自失望、悲恨、愤怒,直至万死不休的罪偿,这些在恶意胆敢犯下的罪行中昭示着文明之失格的哀声怒声恨声,以及质问声…
而非本以为纯粹的伤害。”
“祂说,祂在那团不辨颜色的漆黑中还是找到了心。”
“人类给不出回答,但理圣应允了祂的请求,而这份设想没过多久便得到了证实,只是结果与预期也有偏离,祂的确无所谓是否杀戮,祂需要的是对那片浑泞黑暗的释放乃至袭卷,祂真正需求的是施虐、暴虐、残虐殆尽。”
“施虐于恶者,施虐于伪善者,施虐于眼前所见的一切。”
“自祂之前,祂之满眼遍是恶者,自祂之后,祂是唯一的恶者。”
“祂不予外者施恶的权力,祂现身之地,尽为恶地。”
“人愿传述当时不被相信的‘愿’,祂将祂感受到的解读向人——祂入目遍是地狱,而祂最‘喜欢’地狱。”
“祂在此表达的喜欢,就是施虐与摧毁,由此祂爆炸般的内心才得以宣泄。”
“这下我们这些自称文明引领之人的家伙再也不知如何自处,一份完全的权柄聚合将我们所谓的文明视为了地狱,而我们甚至无颜对祂辩驳。”
“人们就在默然的气氛中放松了对枝棘的紧逼,但不管源处如何,祂始终只是那个秘翁,祂从不在乎,祂随心戮殁,那份事实被作为一份份报告提交,讨论,背后是除坏种外的无数生智亦然受祂屠戮殆尽,以残忍的方式。”
“在人愿的帮助下,我们得到了枝棘更详细的情报,我们知道祂使用一把巨大的黑镰,名为「七工游狭」,被祂割开的生智不会马上死亡,而是进入七工游狭受祂施虐,正如它的名字,七工游狭中包含的是七的倍数种各样最残酷的刑罚…。”
“枝棘自身并不是这场灾难唯一的阻力,祂的屠戮在无意中将许多人拯救,他们中有人自那之后便坚定的追寻那个漆黑的背影,很多的他们聚在一起,就是最初的「触荆教团」。”
“他们形成了除枝棘自身外最大的阻力,我们已经任他们受尽折磨,现在又如何主动对他们进行阻挡与劝说。”
“在令人赤面的无效争吵实现的忍耐后还是迎来了结果,理圣与人愿交流后得出了一个理论中存在的机会——就是改易祂的归识!”
“人愿纵览计划全貌,对可行性进行了认可。”
“我们承下秘翁人愿的承诺,若这唯一的计划失败,祂将作为主力加入对枝棘的讨伐中。”
“当时据祂的情报,我们对枝棘归识的命名为【黑心围圆】”
“计划进行的很顺利,但枝棘与人愿的战斗还是发生了。”
“这个方案的最初设想是失败的,归识没有改变,但以另一种方式达到了相似的结果。”
“人愿将自己完整的权柄碎分出一块藏进她的体内,成功送给了祂。”
“祂说祂之所以能做到,是因为祂的一部分,亦是‘人愿’。”
“枝棘讨厌祂。”
“枝棘自那之后变得可以控制住自己的欲望,但祂并未马上这样做。”
“最后点亮这一切阻停了枝棘的是一个人们亏欠的小女孩,她是在枝棘的屠戮中无意被拯救的一个,也是追寻向那个背影的最坚定那一个。”
“他们用力笑着忍受枝棘的刺棘,想像祂拯救他们一样回身将能拉起悲伤的手递向祂。”
我看着他沉默许久,嗫嚅着唇动了又动也说不出一个字。
他绞尽脑汁搜寻着脑内要如何将她形容,但他最后只说出了结果:
“她走出了七工游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