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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九真这才反应过来，青巍魔君是把她当作金丹修士了。

青巍魔君又看了眼她挺起的肚皮，皱眉道：“你生下的孩子我也会给他无尽的好处。”

刘九真懒得跟他解释，看了眼远处打斗的金禅寺弟子和魔兵，没有答话。

渡远这时候问：“你是如何进入乾坤镜的？”

刘九真如实相告：“是缥缈和风魔打开的通道。”

青巍魔君闻言大喜：“渡远！你听见没有？这人修是我手下派来的！你活不了多久了！”

渡远不动声色的叹了口气，看了眼刘九真，面容依然祥和：“你可知浮世界落在魔修手上的后果？天不再蓝，水不再清，浮世界将会变为焦土，没有善良，只有贪嗔痴欲。”他说到此处顿了顿，便不再说了。

青巍冷笑：“你觉得你同一个魔修说这些有用？你这样莫名其妙的话，只能骗骗那些满肚子仁义道德的狗屁！”

刘九真知道浮世界交给青巍的后果。

他不就是想再造一个阿鼻地狱么？

她也不明白，渡远在此为耗尽光阴为了浮世界的苍生，到底值不值得。

她很疑惑，于是就问：“渡远大师，你值得吗？”

渡远微微一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任何一滴水从海而来又回到海中去，从大海看，所有的水是属于全体的，只当每一滴水自己看，才看到不同的河流、雨露、霜雪、冰雾。彼非众生，非不众生，当生如是心。”

刘九真皱眉，没有全然听懂。

渡远看了她一眼，直言道：“我为佛修，定当救苦救难，博施济众，普度众生。”

刘九真怔了怔，不知为何，又想到第一次见绮璇玑那天，她言语中的苦涩。沉迷在商冰为她炼制的迷药里，也只是为了心心念念所爱的人。

刘九真脱口便道：“为了普度众生而放弃自己所爱的人？”

渡远一直温和如玉的微笑，终于有了一丝丝裂痕。

刘九真盯着他，一字字问：“一辈子不见绮璇玑前辈，也值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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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远怔怔的说：“你……认识璇玑？”

“是。”刘九真追问，“渡远大师，你还想见到绮璇玑掌门吗？”

渡远低垂双目，叹气道：“她只当我死了，我虽然想见她，又怎么可能。”他顿了顿，又呢喃道，“人间最难不是互相欢喜，而是互相欢喜的人，不能走到最后。”

想到当初那娇蛮的女子扯着他的袈裟，毫不避讳的亲吻……虽然隔了万年，渡远依然忍不住悸动。

他忙低声念了一句“阿弥陀佛”，犯了戒律，恐不稳佛心。

刘九真却被他惹起了伤心，不错，互相喜欢很容易，可要走到最后，为什么这么难呢？

一旁的青巍魔君不知他们在那哀愁什么，不耐烦道：“你动不动手？再不动手，这狡猾的秃和尚又要和我僵持不知多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