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她被安排了新的学校。
在沈云海面前,路雪尧总是装作贤妻良母的模样。
因此,去学校之前,陈韵初得到了一衣柜合身的衣裳,四季的衣服都齐了,昂贵又漂亮。
她并没有感觉到欢欣,因为她知道,这一切,本来都不属于她。
沈时景的离开,成了深深扎进她心里的刺,她是在鸠占鹊巢。
每当母亲拉着她到沈云海跟前讨好时,她都无比不自在,总是低低的垂着头,沉默寡言。
这不止一次引起母亲的不满,在母亲的嘴里,她是乡下来的蠢货,既不活泼也不讨喜,成天阴沉沉的,像个丧门星。
路雪尧要的,是个嘴甜、会察言观色讨人喜欢的女儿、是第二个她。
陈韵初不想成为和母亲一样的人,从来都不想。
所以每次她表现得不好时,都会被母亲拧出一胳膊的淤青。
岁月漫长难熬,将许多人的痛苦无限拉长、放大。
好在时间从来不会驻足停留,给人期许着,一切都有尽头。
一晃七年,陈韵初十九岁。
这些年有了沈家钱财的滋养,她从当初那个瘦弱的乡下小丫头彻底蜕变成了光鲜亮丽的都市少女。
有母亲路雪尧的好基因,她的外貌青出于蓝。
这七年,好像什么都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变了的是成长和衰老,没变的是,她母亲依旧没能成为沈家的女主人。
沈云海从年轻时就风流成性,有了路雪尧长达十多年的陪伴,也依旧没有收心。
用路雪尧的话说就是,有钱的男人,没几个安份的,所以她也从不管沈云海外面的莺莺燕燕。
沈云海近几年身体状况欠佳,才勉强安份下来,但为时晚矣。
沈云海突晕厥进医院那天,路雪尧哭得梨花带雨。
陈韵初一度以为,母亲是真的爱这个男人,而不单单是为了钱,为了沈夫人的名份。
直到无人的洗手间,路雪尧把脸上的眼泪擦干,悠闲的补妆:“老东西死不死的倒是无所谓,就怕他的遗嘱上没有跟我沾边的东西。闹这么大动静,沈时景怕是要回国了,以前他就不是什么善茬,现在更不是,真糟心。”
陈韵初敏锐的捕捉到了‘沈时景回国’的字眼,她下意识迫不及待的询问:“他真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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