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喝了吗?”祝清宁不慌不忙问。
心中却早有答案。
晏礼辞此人,对祝府存在芥蒂,必然不可能随意喝祝府的东西。
“这倒是没有,难道,晏首辅并未喝?”
容雅说着,看见祝清宁只是将毒藏进自己的袖中,并未放到碗里。
然后起身,端着托盘,朝门外去。
“小姐,奴婢送去吧。”容雅抢着做。
被祝清宁拒绝,“你不必跟着了,若是一个时辰之后我没有回来,你便寻个机会,离开祝家。”
祝清宁说完,走得坚决。
西厢房第一间,屋内灯光暗淡,祝清宁在门边站了一会儿,听着里面没有丝毫动静,才抬起手。
咚咚咚敲了三下,这才听见脚步声。
节奏乱做一团,步子虚浮,看来确实醉了。
嘎吱一声响,门露出一个缝,缝隙如书页张开在,露出一张俊逸邪肆的脸。
“祝小姐深夜敲门,这是为何?”
男子朦胧的眸子浮现几丝清明,目光看向祝清宁时,总是带着几丝玩味轻浮。
带着半点醉意,视线虚晃中,她的人影如梦似幻。
“晏大人,雨夜寒凉,清宁来给晏大人送冰糖雪梨水。”
晏礼辞视线下移,放在她手中托盘上,上面那一碗和屋内桌上的,如出一辙。
他眸子深了深,也不知想些什么,让出一条道,“祝小姐进来吧。”
祝清宁端着托盘进入屋内,便听身后门哐的一声关上。
她按捺住心中的紧张,将托盘放到桌上,视线一瞥,便瞧见一碗一模一样的冰糖雪梨水,却是丝毫没动。
和她想的一样。
“晏大人这里原来已经有了,大人为何不用?”她装傻充楞问道。
晏礼辞看着她,轻笑一声,便朝她走近几步,笑道:“自然是等着祝小姐亲自送上门。”
那模样,好似嘲笑她又如以往一样讨好他。
祝清宁也不恼,伸手,玉指端着碗的边沿,笑着举到晏礼辞面前。
“清宁送来了,要喂大人吗?”
她笑起来时,眼角的妩媚不觉流露,似绚烂的霞光一样勾人。
晏礼辞一靠近,身上带着那股淡淡的酒气便铺面而来。
祝清宁看着他清明的眼神,这模样,不像是醉,难道方才的浮乱的脚步声,是做给旁人看的?
“这一份,是祝小姐自己的那一份吧,朱小姐怎么不喝?”
晏礼辞看着祝清宁手中的东西,深邃的视线,似乎能看穿一切。
祝清宁手动了动,盛了一勺,当着晏礼辞的面,送到唇边,自己先喝了一口。
“清宁知晓晏大人在顾虑什么。”
无非是怕人下毒,她先试毒了。
随后,只是暗中抖了抖袖子,不动声色搅弄两下,重新盛了一勺,送到晏礼辞唇边。
“呵!”
她听见男人一声轻笑,随后,一阵风从耳边过,巨大的阴影将她笼罩。
“哐当!”
手中的碗和勺子落地,唇上柔软灼热触感传来,带着压迫,如风雨般,愈加放肆磨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