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大彪!”一个刺耳的声音传来。
“到!”
“你又和那个元子方搞在一起,是不是把班长的话都当耳旁风?”申天亨叫住了寇大彪。
“我们就在厕所碰巧遇见。”寇大彪试图解释。
“你真的挺傻的,搞得你很重感情一样。其实连队所有人都看的出,你只是元子方的跟班罢了。”
申天亨说完,又给寇大彪分析起了道理,
“你自己可能感觉不到,但别人看得很清楚,从下连队开始你都是跟在元子方屁股后面,你给别人的感觉就是你被拿捏的死死的。”
“那时候也没人愿意和我说话。只有他!”寇大彪脸上已经有些犹豫。
“你想想你在三班混到了什么?元子方现在深得他班长器重,他真的把你当兄弟,怎么不劝你好好训练呢?你跟着他一起混,结果你混得一塌糊涂,被扫地出门。”申天亨语重心长地说道。
说的确实有点道理。寇大彪想了想以前自己感情最深的新兵连班长,还有猴子。
似乎也只有他单方面把对方当兄弟,而别人最后也没把他当回事。
“我们郭班是看出你人不坏,但你还是原来在一排那样,你绝对要完。我就跟你说了,元子方不是什么好人,你要被他玩死的。”申天亨又继续说道。
“我明白了!班长。”
……
老兵的一席话,让寇大彪陷入了沉思。
一边做着俯卧撑,一边他回想着自己当兵到入伍的经历。
新兵连给班长也买了很多奶茶,也不断打烟给同年兵。大家也亲切地称呼他为‘大白’。
他遵循着‘姑姑’的教导,自己也从不得罪别人,伸手按理说不打笑脸人,自己怎么就一步步混成了小丑呢?
如果一个环境里,就几个人针对你,也许是别人有问题,但如果一个环境里,大多数人都看不起你,一定是你自己也有问题。
自己新兵连的班长从未严格要求过自己,他和新兵连班长都是表面的关系。
那个贾勇跑步也不行,也没见别人欺负过他。部队里的为人处事,并不是去讨好别人。
先从俯卧撑做起,把上肢力量,把自己的拳头搞硬起来。
想到这里他格外卖力地做了起来。
“报告!”海震涛举起了手来。
“说!”
“我要上个厕所去,肚子不舒服。”
一旁的章淳宇和贾勇嘴角一撇,似乎这种事情他们已经习以为常。
“你怎么老是训练就要上厕所,早上你没拉干净吗?”
“真的不行了班长,要拉在裤裆里了。”
海震涛不断扭曲着面部的肌肉,额头又出现了三道抬头纹,紧紧抿着双唇。似乎是真的快要憋不住了。
“快去吧!”负责训练的申天亨说道。
“是!”
只见他捂着肚子,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这个画面让寇大彪想起了他新兵连的‘好兄弟’猴子。
猴子也是这样训练时经常借口上厕所,但你说他偷懒,在班长面前他干活又格外卖力。
每天他都第一个起来帮班长打好洗脸水,一出操回来,马上就抢着叠班长的被子,有时甚至会到隔壁一班去叠排长的被子。
而海震涛也是这样,今天早上洗碗他就上厕所,把碗丢给了我们洗。早上打扫卫生,连长一路过,他动作一下子起码五倍加。
这种小伎俩,连寇大彪都轻松就看破,为什么班长却好像不明白一样。
猴子成为了新兵连班长的得力干将,海震涛在连队也混得风生水起。
部队难道就吃这套表面工作吗?再看看元子方以前在三班,他也会主动帮班长叠被子,打洗脸水。元子方似乎才是混,而自己只是在摆烂。
大家都是在环境共同竞争,你落后摆烂,别人难道还会关心你吗?
晚上郭班找到了寇大彪,
“看你心事重重的样子,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郭班,我不明白,你看不出海震涛他是做表面工作吗?”寇大彪也把自己的疑惑告诉了他的班长。
“部队里就是这样的,都有各种各样的人。”
“你觉得别人在做‘表面工作’,而你自己连表面工作都不做。试问,你比别人干得多吗?被动地干工作和主动干是不一样的。”
“那我和元子方在您看来,到底是什么样呢?”
“同样是上海来的,元子方和海震涛比你精明多了,人家至少愿意去干你所说的‘表面工作’。而你就是单纯的懒罢了。”
郭班抽了口手里的烟又说道:
“你什么事都喜欢自己给自己找借口,自己给自己做思想工作。但你那些思想都是消极的,连队没有人像你这样,包括一排那个姜智博都是为了转士官积极表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