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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 琳 父亲的旅程（第6页）

老周不停地打电话：不去！回家，在外面吃什么饭，回家吃。

老周每一次打都响起“已关机”的声音。

大国：顺路，我都订好了，吃完就回去。

老周：我说的你没听明白啊，回家。

大国无奈，对司机扬扬下巴，意思是听老周的。

老周还是在拨打着电话，问大国：老三怎么回事？

大国：不知道啊，说有任务吧？保密的。咱也不是公家人。

老周：对，你是个废物。

大国看了一眼司机，有些尴尬：嗐！

23。大国家别墅客厅日内

透过透明的窗户，看见大国车停下来，他和老周拉着箱子进来。

客厅里坐了四个面色不善的人，大国家的客厅不但大，而且很优雅，三面都是环绕的玻璃窗，屋里也非常有格调。

大国和老周

进门，大国就尴尬坏了：你们——还没走呢？

屋里那几个人，也没吭声，场面干在那儿。

老周：大国，你朋友来了，给我介绍一下啊。

大国如梦方醒：哦，这是我爸，这是王总，这是李总，这是万总，这是张总——

老周几乎半讨好地跟每个人都握手：你好你好，你好你好——

四个跟老周握手的人，都有点莫名其妙。

老周满脸笑容地：别走了，中秋节了，你们好朋友一块留下来吃吃饭，喝喝酒，谢谢你们平时帮大国的忙。这孩子啊，别的都好，身体不行。要身体行，就考警校了，学习成绩也不太好，我过去老叫他废物，哈哈哈——你看改革开放把他救了，混得跟人一样了。

大国：爸。

那四个人对老周的笑话也不感兴趣，互相看看，无奈地：我们走了。我们回头再来，周总。

大国赔着笑把客人送出去压着嗓子：各位先回，你们还不相信我吗？我保证……

24。别墅的一间卧室（老周卧室）里日内

老周正在开箱子，他从箱子里拿出老伴儿的照片，放在桌子上，点了点头。

大国从后面走上来。

大国：我给你提到卧室里吧。

老周：等会——

老周从箱子里，拿出一个食品大礼包，又拿出两个纸盒，递给大国一个：这是给你的，我们去年局里开运动会，我拔河赢的一条领带，有拉链那种，很方便。

大国龇牙咧嘴地收了。

老周又给

他一个纸盒：这个是你王姨原来送你妈的，上海产的领巾，绸子的，有花那种，围脖。

大国紧着点头：行——不用麻烦爸。

老周抱着那个食品大礼包，这个不给他，高兴地问：虎子呢？我的大孙子呢？

大国指指楼上，没吭声。

老周兴致勃勃地夹着大礼包往楼上走。

大国追到楼梯口嘱咐他：爸，我媳妇睡着呢，你声音小点。

老周的脸色有一点不快，不过一闪即逝。

25。虎子卧室里日内

虎子是个十三四岁的小男孩，脸上长着粉刺，屋里各种名牌，是个脑残的“富二代”，现在他正在电脑前奋战，戴着一个耳麦，不停地发号施令。

虎子：让你给我加血听见没有？你的任务被取缔了。兽人族攻入。我说放魔法再放！我告诉你，不要他妈的乱捡战利品，听到没有？

门打开，老周抱着大礼包从外面进来，蹑手蹑脚地走到他后面，把大礼包一下子放在电脑前面挡住屏幕。

老周：虎子！站起来我看看，多高了？

虎子正打到关键时刻，头都来不及回，一只手拎起礼包，大声喊：人族回防，保护油井！我这儿出问题了。刚才我一个没看见，兽族杀进来了！你们一起放魔法，把领头那个老怪物干掉。

老周比他还茫然：虎子，你干吗呢？

虎子扭头看老周一眼，嘴里哼了一声，不知道说什么，急切地：一起放魔法！对！我现在发布命令，合

围！

老周看着虎子，一只手提着大礼包，一只手抓鼠标，发狂一样地说各种他听不懂的话。

26。老周卧室里日内

老周坐在大沙发上，傻子一样地换电视频道，房间当然很豪华，像个没个性的五星级宾馆。外面响起噼里啪啦的打麻将的声音，还有些女人的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