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溫兒知錯了,娘親」當韓老夫人抓住他的衣領,將他摁在桌子上時,韓楚溫明顯被嚇著了。
他四肢晃動,奮力掙扎著,卻無法逃脫面前這個瘋子。
「娘親,我是溫兒啊,溫兒知錯了!」
「畜生,你該死,你們都該死!」
「娘親不要!求求您饒了溫兒吧,溫兒真的再也不敢……啊!!!」
尖銳的髮簪刺破後背的衣料,在兒童嬌嫩的皮肉上劃下一條極長的蜈蚣般可怖的痕跡。
「哐當」
帶血的髮簪掉落在地,上面還未乾涸的殷紅濺了一地血花。
「溫兒、溫兒!你怎麼了——娘親不是故意的!娘親,娘親給你道歉,對,道歉……娘親只有你了,你千萬不要恨娘親……」
……
蕭溯離沒有說話。
雖然知道原劇情,但他無法改變韓大反派的悲慘的過去,這是不爭的事實。
「在老夫人眼裡,本官不僅是她兒子,更是野種,是污穢,是和那個殺害她全家之人有著同一血脈的怪物!」
在蕭溯離驚愕的眼神中,韓楚溫緩緩解下衣袍,
寬厚的背上儘是陳年留下的一條條像詭異可怖的傷痕。
之前蕭溯離趁他洗澡時看到過,但當初隔得太遠,加上池水與熱氣的掩蓋,遠遠不如這般真切與衝擊。
「這是老夫人給本官留下唯一的印記。這上面的每一道痕跡,都是她癲狂時或用火鉗,或用髮簪為本官刻下的。」
韓楚溫微微停頓片刻,似乎在平復心情,「她平生最大的願望,就是將本官養育成人,然後讓本官與那殺他全家的男人父子相殺,擾亂這殷氏江山!」
蕭溯離手撫上一條明顯有別於周邊的突出的褐色傷痕時,胸口竟有些哽咽。
此情此景,他發現自己竟然無法說出讓韓大反派放棄復仇的話語。
「如果你執意走這條路,我會同你一起。」
韓楚溫渾身一怔。
他知曉蕭溯離無拘無束放蕩不羈,向來貪於眼前的自由,本性不願摻和這種麻煩事。
他想過蕭溯離聽他說完後會掙扎著逃走,雖然他會將人抓回來,打斷雙腿,然後讓這人永遠陪著他。
但他從未想過,這個沒心沒肺的人,竟然真心愿意放棄自由,選擇與他走向一條一旦開始就無法回頭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