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溯離:「……」
蕭溯離帶著滿腹的怨氣把鞋子往水池中撂去,下一秒激起的巨大的水花把他換上的衣袍濺了個大半。
蕭溯離:「……」
刷鞋是不可能刷鞋的,離離這輩子都不可能刷鞋!
來往的下人們對此投以詫異且同情的目光。
蕭溯離全然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索性占了張小馬扎坐在三座由鞋子堆成的大山前發呆,硬是光明正大摸了一下午魚。
已然人定,金黃的圓月高懸頭頂。
這等時辰,除開守夜的侍從,尋常百姓早已進入夢鄉。
沒有嘈雜的車馬人聲,沒有亮得刺眼的霓虹路燈。光是頭頂瑩白的星河,就足以籠罩整個世界。
蕭溯離特意換了身衣物。確定身上沒有一絲異味後,這才去找韓大反派。
吧嗒吧嗒邁上台階,蕭溯離剛要直奔大門,就被兩柄擋在腰間的長槍攔住去路。
「大人已然睡下,請夫人明日再來。」
被兩名值班的侍衛攔住去路,蕭溯離眼角上挑,
「既然知道我是誰,你們還敢攔我的路?」
「請夫人明日再來。」見兩名侍衛依舊不為所動,蕭溯離沒有後退,而是毫不在意的抓住槍柄。
「哼,你們家大人都稱我一聲娘子,我侍候自己夫君有何不妥?怎麼,我們夫妻二人的情難道還要你們橫插一腳不成?」
兩名守衛面色有些鬆動,但依舊猶豫不決。
見他們遲遲沒有反應,蕭溯離突然一把推開長槍,快開門溜了進去。
一名守衛還欲再攔,卻被身邊的同伴抓住衣袖。
見同伴對他搖了搖頭,這才作罷。
……
房內,韓楚溫確實躺在床上。
蕭溯離先瞅了一眼,確定床上的人閉著雙眼後才放輕腳步挪了過去。
這古代服飾雖然繁瑣,但有一點好,衣袖寬大,什麼都塞得進去。
蕭溯離從衣袖中抽出先前在集市上買的狼毫,又掏出裝著墨的小瓷瓶,嘴角揚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
韓楚溫吶韓楚溫,小爺老早就看你不爽了。今兒個前來,這就特意給你整點顏、色瞧瞧。
這種特製的墨也是他從集市上買來的,聽說弄在皮膚上幾日都洗不掉。
期待著韓大反派明日醒來時因為臉上的痕跡上不了早朝的樣子,蕭溯離帶著興味的眼神在那張平靜無波的俊臉上來回掃視。
可惜這裡沒有手機什麼的,不然離離就能把這歷史性的光輝時刻記錄下來。
離離是畫貓還是畫狗呢?要不——
畫只王八練練手?沒錯,就這麼愉快的決定啦!
一手撐著床頭,蕭溯離距離睡著的人越來越近。
就在筆尖將要觸上光滑的肌膚時,烏色的眸子突然睜開,同時毛筆被一隻大手攥住,不能前進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