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景笙低头看自己脚尖。阿利利拍他的肩膀:“先生叫你呢。”荣景笙低着头向他说了声谢谢,才拖着步子过来了。也不伸手,直接用后背顶上了门。
然后,低着头用一双发亮的眼睛看荣启元。
里面有很多的辛酸,很多的不甘,很多的思念,很多的渴求。
荣启元两手抱住了他的脖子:“傻瓜。”
他用力地抱了回来,手缓缓地滑到了荣启元腰上。
在旅馆
荣景笙用力地抱回来,手滑到了荣启元腰上。
“爸爸……我想你。”
话是热的。人是热的。在后被缓缓抚动的手也是热的。湿热的气喷在耳边,带着非同寻常的意味。
那只手像条危险的毒蛇,缓慢而坚定地滑到了荣启元睡衣的边缘。
荣启元浑身打了个寒颤。荣景笙立刻就停住了。荣启元推开他,他们终于回到了可以对望的距离。
那两只手还恋恋不舍地贴在荣启元身上。荣启元把它们扯了下来。
“你……”
荣启元知道自己不用再问下去了。荣景笙的目光已经说明了一切。那样的热度,那样仿佛可以将整个世界都融化的热度,不是一个儿子对父亲应该有的。
所以一切的不寻常都能解释得通了。为什么会那样紧张自己的态度。为什么会那么敌视自己亲近的和想要亲近的人。为什么会那样忽冷忽热。为什么会……
荣启元只恨自己太迟钝,发现得太晚。
自己的心又放得太多,太重,太远。
已经收不回来了。
他知道,他们四目相对的那个瞬间,喜悦不是荣景笙一个人的。
当他们紧紧相拥的时候,热度也不只是荣景笙的。
然而他绝对不会容许自己越雷池半步。哪怕是想一想都不可以。
“你回去睡觉吧。当心,别着凉。”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很无力,连自己都觉得轻飘飘的没有什么力度。
荣景笙一动不动靠在门上,手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然而眼睛还是紧紧地盯着荣启元不放,像落进大海中的人死死抓着一根稻草那样,绝望地等着荣启元改变主意。
荣启元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心软。
只要稍稍放松便会堕入深渊。万劫不复。
“回去吧。”他加大了声音,每个字都像是一把刀,要把两个人之间的血肉羁绊生生斩断。手心像是被利刺穿透了那样疼。然后,冷静而决绝地——
“记住,我是你父亲,你是我的儿子。我们之间,仅此而已。”
说着,手探到荣景笙身后,用尽全身的力气拉开了门。荣景笙被门推得几乎向前扑倒,荣启元却闪身出去,“阿利利——”
阿利利就站在门外三米处,正警惕地看着四周。荣启元开门的时候他就大步走了过来,“先生?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