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敛知:“……”
谈笑间,两人将那群人全捆绑了起来。
钰灵童不经意地一瞥,发现躺在一旁的阿墨不知何时已悠悠转醒,正茫然地打量着四周。
“阿墨!你醒了!”钰灵童开心地走上前,还未靠近,就见他手脚并用地向后退去,直到退无可退,犹如惊弓之鸟一般,时刻警惕着周遭的变化,眼神茫然,又不乏戒备。
笑容僵在嘴角,钰灵童怔愣片刻,强扯出一抹淡笑。
“阿墨,你怎么了?”
……
“你不认识我了?阿墨?”
……
眼前的人默不作声,钰灵童每往前一步,他便向旁边挪一点,迷茫的眸子里略带惊恐之色,仿佛面对着一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一样,有抗拒、排斥,以及莫名其妙的敌意。
钰灵童一脸的不可置信,他费劲千辛万苦寻找阿墨,到头来阿墨竟然把他给忘了?这样的结果令他难以接受。
他不死心地冲上前,伸手掐住阿墨的双肩,逼迫他直视自己,“阿墨,你看清楚了,我是钰灵童啊!帮你取名字的钰灵童,你还记得我吗?!”
阿墨受到了惊吓,不停地扭摆着身体,想要挣脱他的束缚。
拉扯之间,两个用油纸包住的团子从阿墨的衣袖里滚了出来,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捡,却被钰灵童抢先一步捡了起来。
“这是什么?”钰灵童疑惑拆开油纸,打量着手里的团子,阿墨几次想抢,都被他巧妙地避开。
油纸里的团子约莫有小孩拳头般大小,圆圆鼓鼓的,表面已发霉长毛,又脏又黑,光看外表,还真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钰灵童却寻思着这两个团子为何看着有些眼熟?
用手掐掉一小块,里面的芯儿竟是白色的,再一细想,这不是他们初入蓝河镇时在街上看见的蒸糕吗?!
内心翻涌成海,钰灵童瞬间明白过来。
那日,阿墨无缘无故地找阮长宁要了一锭银子,其实是想给自己买蒸糕吃,却在买完蒸糕后遭人暗算,一路被挟持至此。
那群挨千刀的也不知在阿墨身上动了什么手脚,又让他变得神志不清起来。
钰灵童实在想不通,阿墨灵力高深,警觉性极强,旁人根本无法靠近他半步,这些人究竟是用什么方法控制他的?
腾出一只手摸向阿墨的后脑勺,钰灵童本想检查他是否被人下了蛊,可他居然躲躲闪闪不让人碰,还趁钰灵童不注意把团子抢了回去。
钰灵童急了,大吼:“你抢什么抢?!这蒸糕本来就是买给我的!是你为了给我买蒸糕,才被人抓了去!你说你那么傻,为何要一个人偷偷去买蒸糕?如今被人害成这样,皆是因我而起,你这不是让我良心不安吗?!”
凶完,钰灵童还不忘把蒸糕夺回来。
阿墨则被吼得一愣一愣的,满脸不知所措。
钰灵童睨他一眼,冷哼:“你还委屈上了?”
阿墨:“……”
钰灵童又拿眼瞪他:“我才委屈呢!你都不记得我了!”
阿墨:“……”
钰灵童翻了个白眼:“看来我卖艺换来的那些包子,全都喂给狗吃了。”
估计是怕了他,阿墨垂头沉思了许久,才磕磕巴巴地吐出几个字:“包……子……吃包子……”
“你还记得包子?那你应该也记得我啊!”钰灵童一下子激动得不得了,“你再认真想想,我俩正是因包子而结缘,我带你找包子,你陪我乞讨卖艺,这些事你还有印象吗?”
阿墨点了点头,又摇头,明显稀里糊涂的,脑子不太清明。
心口忽然抽痛了一下,钰灵童故作轻松道:“没事,记不起来就算了。以后你便跟着我,我去哪儿,你便跟到哪儿,千万别乱跑,我保证没人敢欺负你。你喜欢吃包子,我们便顿顿吃包子,天下那么大,我绝对会找法子把你治好的。”
钰灵童言之凿凿地向他作出承诺,边说边伸手欲扶他起来,不料竟被他再次躲开。
手臂尴尬地僵在半空,钰灵童气得嘴角直抽抽,敢情方才那番肺腑之言全白说了?
养只狗尚且还知摇尾感恩,可这家伙软硬不吃,油盐不进,像块又臭又硬的石头!
钰灵童越想越不甘心,欲与他理论理论,正要开口,只见他神色莫名地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