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南書一直盯著他,看他沒露出嫌棄的表情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朝棠不客氣的握住一個窩窩頭,就開始啃,只不過啃下去又硬又沙,讓朝棠有些難以下咽。
他抬頭看向禹南書剛好跟他來個對視,不知道為什麼朝棠沖他笑了笑捧起粥開始喝,沒有講話。
朝棠一頓飯吃的有些艱難,只不過對他來講很是粗糙的飯食在禹南書面前說不出嫌棄,想來是他吃人家的不好意思開口吧。
雖然不大滿意,朝棠肚子還是吃的圓鼓鼓的,原本想一會兒偷偷啃餅乾的地方都沒有了。
看著禹南書收拾東西去刷碗,朝棠站起來並沒有去幫忙的意思,反而是溜達著到院子裡消食。
天已經黑了,不過月亮倒是很亮,朝棠感覺比屋裡那個煤油燈都亮。
「別去井邊。」
禹南書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了,看著朝棠亂逛只抬著頭往上看,腳下根本不在乎,不知不覺就離井邊有些近,再不提醒估計掉進去的時候都反應不過來。
他又看向井邊,以往他不在意,只不過現在他越看越危險,想著還是要弄個東西擋擋。
朝棠看了一眼井不在意,又掉不下去,只不過他湊近禹南書。
「禹…禹哥,我想洗澡。」
朝棠這聲禹哥叫的有些心虛,只不過他想不出更適合叫禹南書的稱呼了,畢竟他沒記住禹南書叫什麼。
禹南書瞥了他一眼,看的朝棠心虛的不成樣子,直到朝棠摸著耳朵低下頭,他這才開口。
「今天沒曬水,自己燒。」
見他沒有發覺,朝棠大著膽子繼續問。
「那在哪兒洗啊。」
「院子裡就成。」
朝棠瞄了一眼空蕩蕩的院子,明晃晃的月光,這跟大白天在院子裡洗澡有什麼區別。
又抬頭看看天,總感覺他做不到,又看看院牆,萬一有人爬牆不就一眼看到他了。
「不能在屋裡洗嗎?」
「一個大男人,哪有那麼多講究。」
禹南書這話都帶上明晃晃的嫌棄了,甚至上下打量了一番朝棠,仿佛在說就你這有什麼好看的。
朝棠看到他的眼神想說的話都堵在嘴裡了,他感覺自己的自尊有點受到侮辱。
洗就洗,他一個大男人,被看又掉不了一塊肉。
禹南書看他去打水心中膽戰心驚的,生怕他掉下去,想著最後還不是他的責任,走過去接過朝棠手中的東西,熟練的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