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伶被?她牵着走,与时宜擦肩而过,时宜僵站在原地。
走出不远,冉伶忽然抓紧了虞听的手腕,虞听转头看,才发现冉伶满脸痛苦,脸色不知何时变得无比苍白。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虞听有?些紧张,刚才明明气色还好,怎么忽然……
冉伶只是?看着她,紧抿着唇,她什么也没说。显然没有?了继续看画的心情。
展厅休息室——
以为冉伶是?低血糖,虞听剥了颗巧克力喂给她,她却不愿意吃。工作人?员递来一瓶水,冉伶只喝了两口?便别过脸去。虞听扶着她的肩膀,让她靠着自己,轻声问:“还难受么?”
冉伶摇了摇头,额头抵着她的下颚,似乎缓和?了一些,但脸色依旧苍白,毫无血色。
显然是?还难受的。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是?哪里难受?胃疼吗?还是?心脏疼?有?没有?药吃?”虞听的手机放在桌面?上,时不时就弹出微信,她没理会。
冉伶还是?摇头,合上眼眸。虞听揽住她的腰,让她靠得更舒服些。
休息室有?其他人?在,两个漂亮女人?这样依偎在一起有?些引人?注目,好些人?偷瞄,路过的都多看了两眼,当然虞听并不在意。
冉伶在意吗?她是?内敛的性格,却从不会舍得在外人?面?前跟虞听保持距离。此刻,她向来柔和?的眉目紧蹙着,承受着她不该承受的痛苦,她难耐得让人?心生?不忍。她明明这般羸弱,像温室里的花朵,该被?好好保护。
虞听有?些担忧,抬手帮她抚背,忽然想到,冉伶从前病弱的许多时刻,是?不是?都在这样忍耐。
虞听远走,她独自一人?留在云城熬夜设计婚纱和?戒指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难受过?
虞听的心情变得有?些复杂。
冉伶缓了几?分钟,告诉虞听自己想回家。
开车不方便照顾冉伶,虞听打电话让司机来接。
十五分钟后,司机来到。
坐进车里,不再有?旁人?瞧着,冉伶彻底地靠在了虞听的怀里,手臂环抱着她的腰,整个身躯紧紧贴着,脸抵着她的脖颈,十足依赖的模样,似乎不愿和?她有?一点儿缝隙。
对冉伶一开始就没有?边界感的靠近虞听就是?纵容的,更何况是?现在她这么难受的时刻。虞听由她抱着,也揽着她,偶尔轻轻拍拍她肩膀安抚。
冉伶的呼吸很轻,虞听没分出精力去做别的,细细感受。慢慢的,她缓和?一些了,比刚刚在餐厅时要放松些,脸也恢复了些血色。
她闭上眼睛似乎睡着了,虞听松了口?气。
车内安静无声,口?袋里的手机又震了震,虞听拿出来看,时宜给她发了好几?条消息。
【时宜:你倒是?会装得很,就擅长做些妻妻恩爱的样子】
【时宜:跟一个哑巴逛画展有?意思?么?】
跟一个哑巴逛画展有?意思?么……?
虞听蹙了蹙眉,发现自己不太喜欢听这种话。与此同时,她感受到目光的注视,冉伶不知何时睁开了湿雾的眸子,抬眼看着虞听。
关掉手机,虞听低了低头,柔声问:“感觉好些了么?”
冉伶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