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角忽然勾起一抹笑,暗红犹如腥甜的血渍侵染在那双眼中:“孟怀生,从你把我赶出来的那天,我们就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你还敢找来,在追债的人找你之前,我会先把你手脚都卸掉。”
听到这,孟怀生肩膀止不住颤抖了几下。
因为他看出来景时是认真的。
没有在跟他开玩笑。
孟怀生心里胆怯,面上却不显,依旧不依不饶地叫嚣着:“景时,我可是你爸,你还敢跟我动手?”
“我敢不敢,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景时说着松开孟怀生,孟怀生往后踉跄几步,重心不稳一屁股摔倒在地。
景时转身连一个眼神都不给孟怀生,他想离开这里。
去哪都好,只要能离开这里。
不断滚动的车轮碾过石灰色道路,两侧街景如走马灯往后倒退,冬日的寒风灌进衣袖,刮得景时骨头生疼,脚下的车轮却越滚越快。
他的身影穿梭在街景,仿佛随时都会被淹没。
“你现在在哪?”
接到白云深的电话时,景时有些懵。
“景时,你现在在哪?”白云深又重复了一遍。
没等他回答,听筒又响起另外一道着急的声音:“卧槽!学生会好像往这边来了,白云深你快点!这个时候你还打什么电话啊!”
紧接着传来树枝晃动的摩挲声。
下一秒,双脚重砸在地面上时,少年的呼吸声忽然重了一下,清晰地从听筒传过来。景时捻了捻手指,却没能出一个字音。
白云深说:“吴漾,我先走了,你别被抓了。”
回复他的声音很模糊。
估计人早就已经跑远了。
白云深拉开手机看了眼显示通话中的屏幕,因为景时一直不说话,他还以为对方早就已经挂了,试探叫了一声:“景时?”
景时哑着嗓子问:“你哪来的号码?”
“我找班长要的,班长那有班上所有人的基本信息。”白云深问不出地址,索性直接说:“景时,你个定位给我。”
景时:“你要干什么?”
白云深说:“来找你,然后接你回家。”
景时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听筒里白云深的声音还在继续:“不过当然不是让你白住,我提供住所,你做咕噜肉给我吃,我这个提议怎么样?”
景时当然知道自己的手艺如何。
只能说是平淡。
白云深也不是缺钱的人,这个提议无论怎么想,最后吃亏的都是白云深。
想到这,唇角便不由自主的牵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