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慕晗小心的扶着施隐没有沾染血渍的右臂,加快了些脚步朝着深处石室而行。
未足百步,一个方大的石门出现在眼前,施隐席地而坐运气恢复,祁慕晗则开始四处查找石门的机关。
石门很宽,两旁的石盏雕工精细,纹路复杂,祁慕晗断定机关必在石盏之上,费了些功夫才摸到一处活动的图案。
“找到了!”
随着图案被祁慕晗按下,石门缓缓而开。
施隐休息后恢复了些内力,站起身随着祁慕晗跨步进了石室。
不同于外边甬道宽台的神秘寒凉之感,石室内扑鼻而来一股浓浓的药味儿,施隐倒是很习惯的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是想嗅出药的成分,却苦了祁慕晗,用袖子挡住口鼻,依旧是被呛得双眼晗泪。
石室中的灯盏比外边明亮许多,可以清楚的看见石室内的陈设,这是一个方正的房间,左右两旁分设两张宽桌,上面放满了瓶瓶罐罐,还有个很小的铁称摆在桌上;墙上嵌着柜子,一个个小小的抽屉标注了名字,像极了药铺的装药柜子。
远处角落里,一张木床之上,蜷缩的躺着一位头花白的长者,虽是背影,瘦弱的骨骼清晰可见,脚踝上拴着一条粗壮的铁链,另一头深扎在石墙之中。
还没等祁慕晗反应,只见施隐已向长者的方向移步。
施隐走得很慢,脚步有些软,却不似虚弱,倒似是胆怯,短短几步,走得极为艰难。
施隐来到长者身旁,脱掉沾染血渍的外袍,将手伸向长者的肩膀,小心翼翼的拍了拍。
长者身子一震,缓缓睁开了睡眼。
看着长者醒来,施隐激动万分,呼吸愈的快。
“父亲!”
施隐的声音很轻,却重重的落在了长者耳中,原本还蜷缩在床的长者瞬间清醒,用尽全身的力气翻坐了起来。
“你是?”长者瞪大了眼睛紧紧盯着施隐的脸,这张脸有几分熟悉却又好陌生。
施隐眼中的泪夺眶而出,重重的跪在地上,“父亲,是我,我是隐儿。”
长者听得此话,眼泪也止不住的冲了出来,上前环抱住施隐的双臂将其扶起。
长者抚摸着施隐的脸,看着施隐耳骨上幼时的淡痣犹在,久久不敢相信,“你真的是隐儿?十五年了,没想到我们父子还有重见之日。”
“孩儿无时无刻都在思念父亲,盼着父亲回家。让您在这个地方受苦这么久,是孩儿不孝!”
“好孩子,一切都与你无关。你母亲如何?她还好吗?”
施隐从怀中掏出一个香囊递给了长者,“母亲她很好,只是惦念父亲,这是母亲亲手缝制的香囊,母亲说,这是您最喜欢的香。”
长者接过香囊,宝贝的捧在手里,送到鼻子处闻了闻,情绪更复杂了许多。
祁慕晗愣愣的站在原地,此景断然是他没想到的,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插话。
待父子二人情绪稳定了些,祁慕晗凑上前,朝着长者拱手示礼,“伯父,晚辈祁慕晗,是施兄的朋友。”
施隐回过神,拭去眼泪,介绍道:“父亲,这位是梁溪祁氏二公子,祁慕晗。”
紧接着,施隐转头瞧向祁慕晗,继续介绍道:“祁兄,这是家父,就是江湖人口中的毒尊重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