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钰手腕上有伤疤,使不上力气。此时苦苦支撑着的右手已经渐渐有了滑落的迹象。
“坚持不住就下来吧,没有人会嘲笑你的。”司秣的声音环绕在他耳边,带着显而易见的戏谑。
“你他妈…呃……咳咳”孔钰被迫捂着脖子,感受到颈间一阵刺痛和湿润,他突然感知到什么,拿下颤着的手,他掌心里是鲜红的血迹。
“天哪,快叫医生!”
“有人在自残!”
听到周围喧嚣的声音,孔钰彻底慌了。他喉咙怎么了??为什么说他自残。
孔钰眨眨眼,被一声锐器落地的声音砸回了神,那把小刀落到他脚下,好像是从他手里掉下去的。
此时孔钰彻底看清了,这一切,都是司秣做的。
他到底是什么人?这样逆天的能力他活了二十多年,根本相信不了。
自己的命在他眼里或许根本什么都不算,司秣当初留着自己,估计也是在等这一天。
孔钰知道,自己斗不过司秣。
他突然生出了退缩的心思,现在他的安危才最重要,比什么名节,荣誉,地位都重要!
哪怕这一辈子他都只能做见不得光的过街老鼠,哪怕他要永远受人打压,孔钰全都不在乎,只要他还有一条命,他不想死。
孔钰慌不择路地想从窗边下来,因为之前的行为他周围的地方已经被鲜红的血液染了一片,媒体记者们见情势渐渐不可控,谁也不想染上事。
最后匆匆拍了几张照片以后,就自觉退了出去。
司秣随着人流退后几步,孔钰以为自己被放过了,却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动作,半点气都不敢松懈。
最后他看到的是吸血鬼笑靥妖冶的脸,司秣转身前打了个响指,半秒中的时间不到,他就已经从医院病房内瞬移到外面停的豪车旁。
他靠在车身上,顺手薅来一根小树枝,从下至上地一扇一扇点着医院的窗户。
“十二,十三,……——砰!”
一声闷响,司秣的小树枝刚好落在的那个窗户,只见窗边飞快落下一个模糊的身影,两秒钟,尖叫声不绝于耳。
司秣勾了勾嘴角,扔掉树枝转身开车门,潇洒离去。
没人知道,在那间众人刚刚离去的病房内,原本昏迷着的孔母突然醒了过来,愣愣的看着半只脚刚刚迈回来的孔钰,二目相视,她突然就疯似的冲过去,解决麻烦似的将孔钰推了下去。
新闻铺天盖地,医院内监控众多,没有死角地拍下了全过程。
抢救室的医生和警察都来了,孔钰最后抢救无效,孔母被逮捕审问。
所有人都不理解为什么一个母亲会对自己的孩子下狠手。
孔母的精神好像不太正常,问话也不能思考,她此刻好像只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或许不止此刻,她这一辈子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她眼神呆愣无神,口中只喃喃低语着什么,需凑近了才能听见。
“我的儿子怎么可能是精神病呢?”
“小钰,再努力些,爸爸高兴了就会回来看我们的。”
“丢脸啊,你又给我丢脸了。你为什么要投到我的肚子里,孔钰,你去死。”
二十四年前她有了这个孩子,从此她的心就被分割成千万瓣,她渴望得到丈夫的关注,后来又把希望寄托在这个儿子身上。
唯独没有分给自己。
她是孔母,可她叫秦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