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熙到南府的时候,正好遇上怀阳侯世子郑昌华。
明明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年人,却满身都是阴郁之气,没有半分这个年岁该有的朝气和意气。
他走路的时候,走路的姿势有些不对,应该是有伤在身。
看来怀阳侯虽然保住了她,却还是没有轻饶,只怕一番皮肉惩罚是在所难免了。
“拜见公主殿下。”
“堂弟不必多礼,这是刚从三婶那里出来?”
“是,刚去看了母亲。”
姜明熙点了点头,打量着郑昌华一时无言。
郑昌华也不敢表露出什么来,在这位公主殿下面前,他还是谨慎畏惧的。
姜明熙看了片刻,勾唇摆了摆手道:“堂弟去忙吧。”
郑昌华还真就拱手退下了,只是抬手拱手的时候,扯到了些许,面色微有些拧着。
目送郑昌华走远,姜明熙眸色幽幽,后转身往南府主院去。
此时,怀阳侯夫人尚卧于榻上,刚应付完了继子,她正是伤心难过的时候,想到自己没来得及出生的儿子,不免悲从中来。
都说她怀的,是个成了型的男胎,若是能平安诞生,她很快就能有一个讨巧聪明的儿子了,这个儿子,不会和继子一样,始终和她隔着一层,怎么都捂不热。
正百感交集,外面婢女匆匆进来禀报:“夫人,元华公主来看您了。”
闻言,怀阳侯夫人惊讶了一下,后挣扎着就要起身,被进来的姜明熙见着,赶忙道。
“三婶别动,不必多礼的,注意着身子最要紧。”
怀阳侯夫人便不动了。
姜明熙走到榻前,瞧着怀阳侯夫人虚弱憔悴的样子,有些不忍。
她自责道:“都是我的错,不晓得人心险恶,糊里糊涂的给三婶送了香料,让三婶没了个孩子。”
怀阳侯夫人知道,自己怎么都怪不到姜明熙头上,也不能怪姜明熙,赶紧说着;
“公主切不能这样说,究竟事实如何,我已经从侯爷和大嫂那里得知了,是二嫂糊涂,想要谋害公主,阴差阳错害了我,实则不是公主的错,公主只是见我气色不好,好心送了梨香罢了。”
姜明熙闻言,着实意外道:“三叔和婆婆只说了是二婶的错?没说别的?”
怀阳侯夫人惊讶不解:“说什么别的?还有别的?”
姜明熙见她当真不知道,一副诧然后忐忑不安的样子。
怀阳侯夫人见她这般,就知道事情不简单,赶紧拉着她道:“公主,您可否与我说实话,还有什么别的?这件事还牵扯了其他人?”
姜明熙赶紧抽开被三夫人拉着的手,不安的道:“没……没有,是我失言了,三婶好生休息,别想那么多,事情就像婆婆和三叔说的一样,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三夫人哪里肯干休?
“公主,你一定知道什么对不对?你告诉我吧,看在我也算是因着你才失去了孩子,我……”
姜明熙面色僵了一下,怔怔的看着怀阳侯夫人。
怀阳侯夫人自觉说错话,连忙改口:“公主,我并非此意,我这样说,只是想要知道真相,请你把你知道的跟我说说吧。”
她当真是不知道还有别的隐情。
醒来后,大家对告诉她,她落胎是因为元华公主送的香料。
是二嫂因郑风华的事情嫉恨长房和郑重华,便在四弟妹送给元华公主的香料中掺了可让女子绝育的无欢花花胶,导致她小产。
她恨极了二嫂,可是听说二嫂已经被送去家庙了,她也做不了别的,只能饱怀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