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胖總抿唇,說:「好。」
還不等沈兆景和陳亦周看一眼對方,胖總緊接著問:「要是分手了想過怎麼辦嗎?打死不相往來還是怎麼著?」
這時沈兆景下意識就要反駁這個可能性,還沒張開口,感覺自己的手掌被一陣溫暖覆蓋,她下意識的看過去,看到陳亦周用手蓋住自己的手掌,接著緩慢的將她的手握在手掌心裡。
余光中只看到陳亦周微垂著頭,長的睫毛於空中抖動幾下,他的聲音不緊不慢的響起,如同每一次他的回答。
「如果真的有那天,我不會讓任何人為難。」
「你不叫人為難就不為難了?」胖總態度尖銳,幾乎是緊逼著人的心在問答。
陳亦周:「不是情侶,我還會是沈兆景最好的朋友,我還會是她可以依靠的親人。」
他慢慢抬起頭,身影堅定:「我會給她選擇,任何一種選擇我都有辦法為她兜底。」
沈兆景一怔,完全沒想過陳亦周會說這樣的話。
她以為陳亦周會信誓旦旦說兩個人永遠不會分手,畢竟這個人才和自己說過想要結婚的話,她還以為陳亦周一定會抓住自己永遠不放。
她心亂起來。
但陳亦周握住她的那隻手手心濡濕,他緊張的出了汗,並不如他外表展現出的平靜。
胖總和他之間的對視,兩人誰也不退讓。
直到好一會,胖總深吸一口氣,將陳亦周說的話完全消化殆盡,才落下最後決定一錘子:「你們的關係不要向外公開,當然也不需要刻意隱瞞,外界會各種猜測都不需要你們正式回應。」
他扭頭看向沈兆景,臉色嚴肅:「你是我一手帶出來的孩子,我知道你演戲上的野心,你要相信我,我絕對要把你帶到那個位置去,所有一切都交給我,像以前一樣,好嗎?」
沈兆景腦子裡像有一根被緊緊繃著地弦。此刻錚的一聲被撥響,她緩慢的扭過頭,看著胖總,她嗓子硬的發疼,說不出來話,只胡亂的點了下頭。
胖總似乎鬆一口氣的樣子,他看向陳亦周:「我知道這對你多少不公平,但是……」他的話截住,只是要嘆氣的樣子:「等到你們長到能讓全世界能聽到你們的話,而不是你們只能聽他們的時候,我隨你們去。」
聞言,陳亦周一直緊緊握住沈兆景的手才鬆了一點:「好,我明白。」
說完這些,胖總態度緩和許多,似乎又有了點平常和他們說笑的樣子,他從椅子裡站起身,看著並肩坐在一塊的沈兆景和陳亦周,一時恍惚,仿佛這些年的時間回憶一齊從身前往身後涌去。
胖總疑惑問:「怎麼就長這麼大了?」
他這自語一樣的話不需要倆個人回答,起身離開了這間書房。
一時陷入安靜,兩人的手仍舊牽在一起,那溫暖的有些濡濕的觸覺在提醒著沈兆景眼前的真實存在。
過了很久,沈兆景才完全適應力嗓子硬著的狀態,她一點點抬起頭,看向陳亦周,意外的發現陳亦周一直在注視自己,那雙眼睛並沒有流淚卻流露出一種濕漉漉的溫情。
讓沈兆景產生一種錯覺,仿佛什麼時候回頭,她都會一眼撞進這樣的一雙眼睛裡。
沈兆景緩了一下,終於問出聲來:「你剛才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陳亦周並不意外的笑了一下,他的臉上流露出一種隱隱的溫柔,在對視上的那一瞬間,沈兆景感覺自己的心臟悶悶作痛。
直到陳亦周主動扶著她的臉龐,湊近,若有似無的鼻息落在她的耳側,他像一隻急切汲取溫度的小狗,依靠著沈兆景皮膚上的溫度才活過來。
身影在沈兆景耳側響起來,他說:「小景。」
又頓了一下,另一隻手落在沈兆景的腦後將她整個人都按向自己的胸口,直到沈兆景也貼著自己的脖頸,能感受到皮膚下隱隱的跳動,這個彆扭的姿勢維持了好一會,陳亦周才再次開口。
「我會很快長成那樣的人的,什麼都可以給你兜底,別怕。」
聞言,沈兆景一怔,她微微睜大雙眼,感覺眼眶不斷發燙,似乎並不是錯覺,眼淚在本人都無意識的狀態下掉落下來,砸在陳亦周的衣服上,感覺到維持擁抱的人要鬆開手。
沈兆景伸出手又拉住他胸口的衣服,不許陳亦周退後。
「我不需要。」
她嗓子發疼,這會耳朵里聽到自己發出的聲音嘶啞並不好聽。
「我明白。」陳亦周也像是完全靜止了「但是我需要,我不能讓任何人的一句話落在你的身上。」
他扶起沈兆景的臉頰,用手指幫她擦乾淨眼淚:「小景,我說想跟你結婚是真的,等我有了可以結婚的資本,你願意和我結婚嗎?」
陳亦周一定不定的看著她,冷靜的詢問著她,只有那偶爾閃動幾下的微長睫毛才泄露出內心的情緒。
陳亦周的父親教他,做人要像一座穩重的山,要頂天立地,所以陳亦周真的沒有開玩笑,那天他和父親說要結婚的事情,父親真的揍了他一頓。
因為陳亦周什麼資本都沒有,隨口說出這樣鄭重的話。
「我已經答應你了啊。」沈兆景說。
「不是現在,在等你長大一點。」陳亦周替她將臉頰擦乾淨。
他將她摟進懷裡,晃一晃:「小景,我會記得今天的,因為今天你說的每句話都讓我感覺好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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