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沈兆景乾笑一聲,說:「那確實還是有一點事實存在的。」
似乎又要下雨了,眾人商量後決定回房間休息,一起收拾凳子的時候,沈兆景拎著一個椅子晃晃悠悠,相當遮掩的繞到陳亦周旁邊,一腳尖踩下去,聽見陳亦周『嘶』的一聲。
她掀起眼皮,無辜眨眨眼,夜色下,她的臉龐輪廓泛著瑩潤的光,漂亮的像朵百合花。
沈兆景壓低聲音,幸災樂禍道:「活該~」
踩了一下,她開開心心的拎著椅子離開。
身後的陳亦周看著她的背影,又低頭看了下自己明顯被踩了下的腳背。
其實也不痛。
剛剛沈兆景剛湊近一點的時候,他的餘光就完全注意到對方的動作,以至於接下來的沈兆景的行動都在他的默許下進行。
他兩隻手同時拎著椅子,起身,跟在沈兆景身後一齊進了房間內。
睡前,陳亦周伸手一直在拍蚊子,睡在他另一側的林老師看著他的動作,忽然說:「哎,家裡有蚊香的,我們給忘了。」
陳亦周:「要不我去拿吧。」
林老師已經洗過澡了,也不想再下樓,乾脆告訴陳亦周蚊香在哪裡,讓他多拿一份送到女生房間裡。
陳亦周點頭,踩著拖鞋出去下樓,他在樓下還找了兩個空玻璃瓶,先在走廊里點了一份,曲起手指敲了敲女生房間的門。
「誰啊?」是雲格林的聲音,她踩著拖鞋來開門,迎面撞上手拿著蚊香的陳亦周,他一副被大人指示的冷淡表情:「林老師說這個蚊香放在你們房間裡。」
雲格林接過,轉身的時候還說:「還好今天找了蚊香,不然小景身上又得多幾個蚊子包。」
她說完,沒聽見身後人的回答,她蹲在地方將玻璃瓶放好,悄悄轉身,看見陳亦周側臉看向走廊,大約是骨子的體貼,他即使站在門口也不往房間裡亂瞧亂看。
身為女孩子的敏感,她恍然大悟道:「她去洗澡了。」
陳亦周輕咳了一聲:「那個蚊香不要靠近床邊,小心著火。」
說罷,他抱著東西又回了房間。
林老師玩了會手機,等楊老師洗完澡出來,他突然探頭,問:「好像這邊沒蚊子吧?」
正在用毛巾擦頭髮的楊老師隨口回答:「妹妹的房間靠近樹林,蚊子多一點,咱們這邊沒有。」
林老師哦一聲,又縮回被子裡玩手機,以防自己的手機屏幕被拍到。
等陳亦周回來時,林老師若無其事的問了一句:「給她們了嗎?」
陳亦周正蹲在地方點蚊香,語氣平靜的嗯了一聲,外人根本看不出他內心想著什麼。
傍晚沖了冷水,晚上睡覺的時候沈兆景肚子忽然疼起來,她翻身幾次,本打算忍過這一夜,誰知道越來越疼,她不願意這個時候麻煩其他嘉賓,俯身撈過床邊的手機,一起進了廁所,坐在馬桶上給陳亦周發消息。
她疼的五臟六腑都在翻滾。
沒多久手機一振動,陳亦周給她回了消息,要她披上外套出來。
她儘量放輕腳步,悄悄走到門口,雲格林躺在床上睡得正熟,絲毫不知的翻身。
等打開門,陳亦周滿臉睏倦的抵著牆,微垂眸看她,眼底倦意翻滾,他沒開房間裡的燈,只開了手機燈。
節目組一到晚上嘉賓休息時間會自動關閉攝像頭。
陳亦周以氣聲問:「還能走嗎?」
她點點頭。
陳亦周嗯了一聲,半夜時間,他的聲音跟白天清醒時有些不一樣,發啞,頗靠近成年男性的低聲,讓她感到一陣陌生,然而眼前的陳亦周卻還是讓她熟悉的一張臉龐。
他後腦勺的頭髮睡得有些翹起,走在她身前帶她下樓,時不時的用手機燈光照她腳底下的路。
進了廚房,陳亦周讓她坐下,他開始燒熱水,沈兆景又困又疼,渾身熱汗,時不時還有蚊子叮她一下,她難受想吐。
沒多久,陳亦周端著煮好的紅糖水過來,把杯子塞進她的手心裡,另外塞給她兩片止疼片,解釋道:「胖總讓我帶的。」
沈兆景沒多想,握著熱水暖了好一會,才一口吞下止疼片,仰頭灌了半杯紅糖水。
剩下半杯她握在手裡,陳亦周扯了一張小板凳坐在她對面,他似乎很困,手撐下巴,手肘抵著膝蓋,眼皮半闔,長卷的睫毛垂下來。
另一隻手握著手機打開了燈光。
沈兆景稍微清醒了點。
想起來有一回他們出去拍廣告,她第一次生理期,半夜弄髒了床單,她不好意思和別人說,偷偷在廁所和陳亦周打電話。
也是困得要命的陳亦周站在酒店廁所,一邊給她搓床單一邊打瞌睡。
陳亦周那時候剛比她高一點,洗的時候他完全沒有任何不好意思的樣子,瞄到沈兆景咬著嘴唇不敢說話的表情,他還解釋道:「沒事,在家我媽媽弄髒了床單也是我爸爸洗的,我爸爸還會給她泡紅糖水。你喝嗎?」
沈兆景沒有爸爸,她不知道正常家庭里丈夫是如何對待妻子的,父親又是如何對待女兒的,而陳亦周的家庭是個無比正常且健康的家庭,聽他這麼說,沈兆景仿佛看到練習題的標準答案。
她拋棄一點羞恥感,反問:「你給我泡嗎?」
陳亦周打了個哈欠,把洗乾淨的床單塞進烘乾機:「走,去我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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