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嵩轻咳一声:“哦?我竟不知,金姑娘自从被楚谨从千金阁赎身之后,还拜了名师习得如此精湛的医术,当真是让人匪夷所思啊!”
“什么?什么千金阁?莫不是你这位神医师父还喜欢去千金阁?”安嵩这么一强调,安国公立马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治病救人的神医,做派竟也如此风流吗?
“大公子想必是认错人了,我并非你口中的所谓金娘子,或许只是碰巧和大公子所说之人面容相似。”苏小桃丝毫不虚。
安嵩扯起一个笑,带着几分嘲弄之色:“金姑娘这是打算否认到底了?你自称是神医之徒,那么敢问你师从何人?是哪位神医?”
吴谦咽了口口水,不知不觉为苏小桃紧张起来。
苏小桃面容却是丝毫不惧,依旧神色自若:“听好了,我叫夏醉,我师父乃大明湖畔夏雨荷,我师兄乃群山之巅敬春山。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安嵩眉头紧锁,显然没料到这位金娘子的脸皮如此之厚。
而一旁不起眼的角落,一个穿着国公府侍女统一服装的少女面色微变。
“金娘子,我瞧着,你这信口雌黄的本事不小啊。”
苏小桃不接话茬,看了一眼安嵩:“大公子左手臂上有暗伤吧?”
安嵩暗自心惊,席上众人的神色也都变得认真起来。
此事极为隐秘,这女人如何得知?
安嵩停顿了一下,开口道:“是又如何?!”
苏小桃继续开口:“那就对了,你得了不治之症!”
“你竟然诅咒本公子?”安嵩皱眉,面露不悦。
此时,已经有周遭其他好奇的宾客开始打量着这一桌。
苏小桃已经不看他了,而是转身看向安国公,神色郑重:“国公爷,并非是我危言耸听,大公子实在是病入膏肓,必得早日接受治疗才好啊。”
安国公面色凝重起来:“夏姑娘请说。”
“大公子常年缠绵病榻,问题出在腰部以下,脚往上的地方。”
安国公稍一思索:“腿啊?”
苏小桃眼神赞赏:“不错。”
安国公继续问道:“何以见得呢?”
“听闻国公爷您所传承的安家血脉,子孙后辈皆有与生俱来的如意胎记,此番二公子能够与您骨肉重聚,也是通过胎记相认。”
安国公觉得这俩话题不搭嘎,有些莫名,但还是点头回答:“不错。正是这胎记,让我和谦儿得以相认。”
“如今大公子双腿坏死,乃人体周天循环之气阻滞不通,看上去虽与正常人无碍,实则已经濒临崩溃,再耽搁几日,便是大罗神仙也难救了!”
“你说我病我就病了?”安嵩忍不住了。
“你放心,我夏醉从来都是说一不二。我有证据!”
安嵩冷笑一声:“那你倒说说,证据是什么?”
“我方才正要说呢,这双腿坏死,原本应当与周身交汇的气血,便阻滞于交汇之处——臀!”
“是以,大公子的症状,也在臀部!”
“我方才也问了国公爷,安家血脉的体现便是那如意胎记,这不仅是血脉的体现,更是安家子孙后代命运的象征!”
“若我没猜错,此时此刻,大公子臀上的胎记,已经因为双腿坏死的阻滞,消失无踪了!”
掷地有声的一串话说下来,全场安静下来。
吴谦:“!!!”妙啊!
安嵩:“!!!”
旁边围观的宾客不由悄声议论起来。
“这女子说得煞有介事的,大公子该不会真的有病吧?”
“胎记往往伴随一生,这样的事情如何做得了假?若是大公子身上的胎记果真消失,便说明这女子所言不虚,果真医术了得啊!”
“大公子若不信,不如解开裤腰带,让大伙都看看你的胎记是否还在。”苏小桃似笑非笑地说道。
安国公的眼神也变得凝重起来,开始打量着安嵩。
此时,几乎所有的宾客都已经无心吃饭,全都凑到了周围。
一上来,就能看这么刺激的么!
众目睽睽之下,安嵩只觉得自己面上火一般滚烫,心中却冷若寒冰。
安国公犹豫着开口:“嵩儿,要不咱找个无人处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