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景紳舉著便利貼看了很久。
他在國外也也宿醉過一次,那一天是正式退學,放棄了最喜歡的物理,在人生暗無天日的節點迎來了他十九歲生日。
於是項景深送給自己的禮物是酒精催眠,當晚他獨自一人喝到不省人事,縮在公寓房門口宿醉一夜,第二天早晨被凍醒。
也是個冬天,無人搭理的情況下,醒來就收穫了一場重感冒。
至此以後,他再也沒獨自喝醉過,就算應酬也繃著一根神經,絕對不會放任自己喝醉。
好在昨晚狼狽沒有再次上演。
生日也快到了。
他將便利貼收進抽屜里,洗完澡,頭髮沒來的及吹乾,先去了廚房把宋挽凝留下的早餐吃完。
時力做為今天的司機,發現自家老闆心情格外好,於是他暗搓搓判定,昨晚拜託宋挽凝照顧他的做法非常正確。
這不今天一整個神清氣爽,絲毫沒有宿醉後遺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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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人說話不喜歡拐彎抹角,」付邊開車邊說:「我覺得宋家除了你以外,就沒好人。」
宋挽凝嘆氣,想來昨天也沒好事。
付:「宋國曄話里話外的意思表示樂美沒有盡到義務,耽誤你星途發展,他要告公司。」
「什麼?」宋挽凝震驚不已,緊張道:「蔡總……怎麼說?」
「沒怎麼,好在之前有打預防針,蔡總知道宋國曄是個什麼樣的人,」付安慰她:「我後來又解釋過,我們分析宋國曄這次來目的就是威脅你,他目的不是去告公司。」
宋挽凝鬆了口氣。
要是真的連累公司,她還能在樂美待下去麼?
「就因為上次那件事,你攪黃了子煜科技原本能拉到的投資,我和蔡總兩個人把他安撫走了。」
宋挽凝哽咽,壓抑不住氣憤的情緒:「他難道還想強行抓我去陪酒、送我去別人床上?」
「別多想。」付瞅了眼後視鏡,怕刺激到她的情緒,沒有再繼續講下去。
保姆車行駛在環城高路上,周圍的景色成影倒退。
宋挽凝喉頭哽咽,漸漸紅了眼眶,豆大的眼淚傾瀉而出。
生活給過她很多考驗,那些只能自己面對的困難,這麼多年宋挽凝咬著牙撐下來了。
明明一切都在變好,她現在不需要操心媽媽的治療問題,可以專心忙事業的時候,宋國曄卻像甩也甩不掉的狗皮膏藥,緊緊粘著她。
十幾年前早已劃清的界限,現在又來糾纏,深深的無力感漫上來壓的她喘不過氣,兩小時候後需要參加開機儀式,眼睛不能腫著去。
即使再委屈和無奈,她仍舊需要保持理智。
付怕她太壓抑影響拍戲,說了個好消息:「反正也要進組,你好好待在劇組拍戲,蔡總同意給你安排一個隨身的助理,已經在招人了。」
「我手下還有幾個藝人,怕兼顧不到你這邊,助理以後工作行程都跟著你。」
「好。」宋挽凝清了清嗓子才回答,聲音依舊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