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好奇,但有些事龙萍也不能多问。
自打他老丈人武陵快刀故去,鼎盛武馆等于失了靠山。
如今与衡山派的关系,已经超乎他的想像。
作为在江湖中摸爬滚打的老油条,他深知有多难得。
本地掌门宿老有过今日的际遇,鼎盛武馆在他们心中的地位,又会上升到一个绝对高度。
这一点,从几位掌门人的态度就能看出来。
鼎盛武馆的热闹一直持续到晚间,栾掌门等人也是喝得醉红脖颈才告辞。
不少宾客都知道龙府今日有高人驾临。
但大多数人只是私下议论,不清楚这位神秘高人到底是谁,他们尚且能平静喝酒。
少数知情或者有所猜测之人,今日虽然尽兴,却也尽兴过头了。
暮色四合,鼎盛武馆四下掌灯。
这时武馆东院依然是欢声笑语。
八九名少年男女聚在一起,大一点的估摸有十五岁,小一点的也有十一二岁。
有几人聚在亭中耍枪弄棒,好不热闹。
周围有几名武馆的武师盯着,免得一群孩子在一起惹出事端。
却有几人不用武师们操心。
外边的孩子拿刀棒,里边的两个少年却拿着纸笔。
从下午到现在,画还没有做完。
但他们一丝不苟,掌起数盏灯,势必要完成画作。
两个少年身后,还站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她眉毛很细,眼睛很大。
头上扎着发髻,又垂下两条分髾,配合衣着看上去简约干练。
腰间又系着一口宝剑,短靴上还绑着一柄匕首。
怎麽看都不像是能耐得住寂寞丶默默看人作画的人。
「龙瑞青,你大哥成婚,你却在此作画,现在天都黑了。」
「当真是龙姨允许的?」
稍大一点的少年头也不回:「我娘若不允许,怎还会差人送来茶水糕点?」
「听人报你大伯已经回石门剑派了,你怎麽一点不着急?」
少女摆了摆手,颇为随意道:
「我急什麽,此地距离我们剑派驻地又不远。」
「大伯说过两日还要来访,这府城有我们剑派下的客栈,去那边歇息就好。」
「我等你们画成再走,瞧瞧到底是什麽画那麽重要。」
少年道:「早说过,这叫桃竹锦鸡图,是送给成婚新人的画作。」
龙瑞青说完又摇了摇头:
「可惜我的技法太差,拿不出手。」
「若叫别院中的师父们瞧见了,定然少不了苛责。」
他转头看向一旁赵玉臻的画作:「玉臻,恐怕要借你的画一用。」
赵玉臻笑道:
「哪用借,本就是送给你大哥的。」
栾琼朝赵玉臻的画看了一眼,作了一下对比,果然是他画得好。
不过,这也只是感觉。
叫她说具体好在哪里,又欣赏不来。
她有些好奇地问:
「你也在衡山别院中学过画?」
赵玉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