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鸢鸢脱掉睡衣,穿上一条米白色连衣裙,腰身紧窄的设计,将她纤细的身段完美的体现了出来。
她推开房门下了楼,脸上挂着乖巧的浅笑,仿佛真的是一个单纯懵懂的少女。
顾景舟坐在沙上喝咖啡,见她慢悠悠的下楼,不悦道,“磨蹭什么?”
他语气不善,但依旧俊美迷人。
说完便转身往外走。
他身材修长,步伐矫健轻盈,一袭白衬衫将他衬托得格外儒雅俊美,像个翩翩佳公子。
沈鸢鸢只觉得他道貌岸然,硬着头皮跟在他身后,寻思顾景舟究竟带她去见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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扁竹花是鸢尾花的别名,顾景帆搬离顾公馆后,给自己的庄园起名叫扁竹。
名字隐晦,一般人不知道背后的含义,就像他的爱一样不见天日。
花园里坐着一个,眉眼和黎雾漫有几分相似的娇俏女人。
约莫二十岁的样子,神态却和嫁入顾家后的黎雾漫一般无二,我见犹怜。
她看着远处开的正盛的花团锦簇,揪紧了秀眉,一双狐狸眼聚满了愁绪。
昨夜突然出现了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改变了她未来生活的整个走向。
她自小就在冷家为奴为婢,后来被送去了芬兰那处人间炼狱。
她没有其他名门贵女的好运气,她只是冒名顶替冷家小姐的替身罢了。
没有人会接她回华国,更没有人在意她的死活。
她的利用价值被榨干以后,就被无情的扔在芬兰的街头乞讨为生。
她就像一块浮萍一样,没有归属。
直到一年多前,二哥把她从芬兰带了回来,把她安置在扁竹。
五哥对她很好,她从未感受过这般公主一样的优待,也很知足。
可那个刀疤男人,把她一颗只想余生安乐过日子的心打碎了。
她不想再过回以前的日子,更不想失去二哥和五哥的亲情。
她不愿意让他们知道她的过去,闭上了眼睛,脸颊划过一滴清泪。
默默在心里给那个,她从未见过的沈家大小姐道歉。
顾景帆知道六妹这些年受苦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看见她落寞寂寥的背影,默默走上前按了下她的肩膀。
温润道,“纯禾,你真的要去孽镜吗?是五哥哪里没有照顾好你吗?”
顾纯禾用被自己捏的变形的丝帕,轻轻擦拭掉眼泪。
仰头轻盈笑笑,“五哥对我很好,但是我很想念二哥,是他把我带回来的,待在他的身边我会更安心一些。”
顾景帆想起她刚回来的时候,也才十九岁,却好似经历过沧桑的迟暮老人。
时常枯坐在房间一坐就是一天,眼里没有光,更没有同龄女孩该有的单纯。
他蹲下身,捏住顾纯禾的小手,传递出自己掌心的温度。
安慰道,“纯禾乖,五哥会经常去孽镜看你的。”
顾纯禾乖巧应了一声,身后的齐管家苍老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寒暄。
“二少爷来接六小姐了,现在正在大厅等着。”
顾景帆站起身,牵起顾纯禾往大厅方向走,边走边嘱咐道。
“纯禾,你要是在孽镜住的不习惯,随时可以回来,一直照顾你的张嫂,我会让她跟着你一块过去。”
顾纯禾死抿着唇瓣出神,良久才回应。
“啊,哦,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