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勒忽然灵光一现,他说:“血液。”
“什么?”贪婪转头看他。
“徘徊者似乎可以用人类的血液遮盖自己的脚印。”席勒说:“他把侦探的上半身劈开,然后倒过来走路,这样一边走路血液就会一边喷到地上。”
“同样的,他把日记本主人的手臂和脚砍掉并匍匐前进,他一边走,后方流出来的血液就会把他来时的路径遮盖掉。”
席勒其实没有证据,这只是一个大胆的猜测,但他觉得有一定的道理。
“一般来讲,凶杀案现场的血液都会成为重要的证据,用于判断凶手下手的方式,要是有血液留下的脚印,当然就能猜测出凶手离开的方式。”苍白骑士出声说:“考虑到他的职业是律师,懂得此类知识也很正常。”
他接着说:“如果一名凶手不想暴露自己,那么他必须妥善处理人体内的大量血液,如果他想把尸体搬到另一个地方而不被人现,那要么采取不见血的杀人手段,要么在拖行的过程中严密地包裹好尸体。”
“综上所述,如果不想暴露自己,就要尽可能避免血腥场面的出现,但这位徘徊者先生却反其道而行之,要么把人劈开,要么斩断手脚,这显然和他隐藏自己的目的不符,除非……这能帮助他隐藏自己。”
席勒越来越欣赏苍白骑士了,他的思路总是和自己吻合,他想着漫画里的苍白骑士似乎是靠药物压制病毒的,或许他可以想办法帮他延长药物效果。
席勒再度看向躺在墙角的玛德琳,他说:“这位女士临死之前说徘徊者已经来了,这证明她可能是徘徊者的下一个附身对象,那么问题来了,徘徊者要怎么完成他的下一步行动?”
其他人皆是一愣,因为他们突然意识到,玛德琳是有备而来。
这位研究员可不是毫无防备,但她却还是选择了自杀,这意味着什么?
贪婪立刻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他说:“她的最后一个动作是自杀,可她已经死了,那徘徊者会不会帮她完成自杀这个动作?我是说,杀死徘徊者自己?”
席勒也陷入了思考当中。
显然在这个世界的世界观里,怪异并不是最近才出现的,人类似乎一直在和这些怪物共生,甚至有世界性的专业组织教会来专门应对这些怪物,他们绝不是初出茅庐的新手,而是经验丰富的老猎人。
那么就算玛德琳是个退役的神职人员,她也绝对不至于毫无反抗之力,至少席勒没在她的笔记当中看到多少绝望的情绪,她一如既往地冷静。
既然不是失控导致的自杀,就证明玛德琳是有意为之,可是什么能让一个心智坚定的研究员要以自身的生命为代价去换?
驱逐怪物吗?救这一村的人吗?
席勒觉得都不是,他认识不少此类科学家,他们中的很多人没有世俗的善恶观,他们只对自己的研究项目感兴趣,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研究成果。
假设用自己的一条命换徘徊者的命呢?
在玛德琳自己的记载当中,历史上似乎从未有人杀死过怪物,如何彻底杀死怪物是每一个研究者摆在最高处的目标,如果能有个机会实践,那么付出生命的代价或许也不是不可接受。
“你觉得她能成功吗?”小丑用胳膊肘碰了碰席勒,问他。
席勒缓缓摇了摇头。
他承认,这种为科学献身的精神令人感动,但是玛德琳似乎忘了一点——怪物是不能被火器杀死的。
“怪物不能被火器杀死。”主宇宙蝙蝠侠的思维和席勒几乎是同步的,他说:“玛德琳用手枪自杀了,而假设徘徊者一定要完成她的最后一个动作,那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照着脑袋来一枪……”
说到这里的时候,席勒和主宇宙蝙蝠侠突然对视了一眼。
“这才是她的目的!”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席勒语飞快地解释道:“任何用火器杀死怪物的人都会受到诅咒,那么如果是怪物使用火器攻击怪物呢?谁会受到诅咒?她真正想知道的答案是这个!”
“但如果我们不来,她死了,那也没有人能见证这一切。”布鲁斯出声说。
“这证明她知道我们一定会来。”贪婪很擅长推测这种事,他说:“看似我们是在这里偶遇的,但说不定是她安排好的,你们觉得呢?”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夜枭开口说:“我们凑在这里的时机太巧了,或许正是她用一连串的巧合,把我们邀请到了这里,然后又弄出动静,把我们吸引到她的身边,好让我们见证她实验的成果。”
“那么我们要怎么做?”布鲁斯问。
席勒却松了一口气,他在心里想道,游戏的限制虽然多,但新手流程的引导还算清晰,没让他们一上来就直面怪物,而是让他们观察前辈的研究成果,从而能更好地了解怪异的存在。
但他要是这么平静的走完新手教程,他就不是席勒了。
“我觉得房间里有些暗。”席勒说:“为了更好地观察尸体的变化,我下楼去把煤油灯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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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婪立刻朝他这边看过来,用眼神对他说:“你想干嘛?”
“以防万一。”席勒也拿眼神回应他。
席勒下了楼,他记得他摸抽屉钥匙的时候现,被固定在柱子上的煤油灯是两用的,是可以拿下来的,他在后方拧开了一个螺丝,把灯从桌子上拿了下来。
灯里面还有不少的油,亮一晚上应该足够了,但席勒却没有就这么拿着煤油灯上楼,而是把灯的盖子打开,把一多半的油泼在了地毯上。
然后去放着木材的墙壁旁,把已经劈好的木材扔在了客厅的地面上,扔得非常均匀,基本上到处都是。
然后他又走到窗边,把客厅的窗帘扯了下来,连同厨房的窗帘一起,堆在了厨房的地面上,把最后的几块木材也扔到了窗帘堆里。
他把楼梯间的房子后门给打开了,然后把小木屋客厅的墙壁上挂着的兽皮,顺着后门扔到了雪地里,扔完之后也没有关门,寒风一直往里吹。
“你在干什么?”越者在他的脑子里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