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狼吞虎咽吃了下去,站在那里也不走,等了一个多小时,少年见到盯着的人走了,立马拉着妹妹偷偷溜进人群,七拐八转就消失在人群里。
少年拎着两个布袋,去了粮食,换成了铜板,小米售价6文钱一斤,回收4文钱一斤。
“店家,这两个布袋”,少年红着脸将两个布袋要了回来,卖货的小厮不情愿的将两个布袋还给少年。
少年手里握着8文钱,他将两个布袋小心翼翼拆了下来,就连线头都保存完好,问周围的人家借了针,两块麻布缝合在一起,盖在妹妹身上。
“哥哥,好暖和”,少年的妹妹犹如盖了被子,原本被风吹的凉飕飕的身体,慢慢暖和起来了。
少年的父亲是猎户,母亲生妹妹难产而亡,家里还有5亩良田,三间瓦房。
冬天老虎下山进了村子吃人,父亲为了救村民,好不容易把老虎打跑了,自己也受了重伤,卧病在床了半个月,一病呜呼。
父亲死了,大伯闻讯赶来,借着给他爹办丧事的名义,住着不走,后来更是为了光明正大侵占自己弟弟的家产,把自己的小儿子过继给父亲。
明明自己是父亲唯一的亲生儿子,明明是自己父亲救了整个村子,却因为大伯给村长送了一亩地,便忘恩负义,不记得是自己父亲救了全村人的性命。
他偷听到大伯要将小妹卖给飘香院,他知道飘香院,村长的儿子曾经花10两银子春风一度,回来的时候,路上遇到过,浑身上下散着一股浓香,那香气浓的,让他直打喷嚏。
听说被还村长打了一顿,嘟嚷着什么,“表”子无情,戏子无义,那些女人一双玉璧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不知道有多脏呢,不怕染上脏病。
比起那股浓香,他更喜欢田野间清香的稻花香,新鲜的空气,好闻的花香。
为了妹妹不被坏人卖了,少年偷偷将两人的户籍纸偷走,趁着夜晚,跟着人群逃向京城。
他本来手里还有一些钱,是他爹给他和妹妹的压岁钱。
大伯一家搜刮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没有搜查到他藏起来的压岁钱。
少年想报官,为爹爹伸冤,村长和大伯都是坏人,他去县城报官,但是人家看他年龄小,根本不理他,于是,他和妹妹赶路进了京城。
京城衙门报官,他和妹妹被赶出来了,衙役说再来捣乱,就要打人了。
少年想自己赚钱,养活妹妹,但是他发现,这个钱不好挣。
到了晚上,带着妹妹,躲进寺庙佛像后面。
少年带着妹妹天天早上排队领布施,卖了小米的钱,下午买两个馒头,一碗大碴粥。
李载道“下班”回来,就听说金佛寺的僧人拜访。
让他摸不着头脑,来者皆是客,他让下人将僧人请了进来。
这两名僧人不知道,他们将来会有多后悔走这一趟,因为走这一趟,未来一百年的功德都没了。
因为无知,所以无畏,无畏就会无惧,无惧就会做错事,一步错,步步错。
“贫僧了凡见过李施主,这是我的师弟了空”,两个肥头大耳的和尚双手合十,跟李载道打招呼。
李载道看着两人的身形,心想这两人估计有五百多斤,“请问两位,找我何事?”。
“是这样的,听闻李施主喜得千金,非常乐善好施,不仅建桥盖井,还请了六家药堂,免费施诊送药,又发放10万斤的粮食送人,金佛寺的主持方丈听了很是高兴,偏巧算出施主与我佛有缘”。
李载道懂了,“多谢夸奖,不用感谢”。
两位僧人对视一眼,深感无语,不会听不懂他们是什么意思吧?
了凡笑眯眯的说道,“是这样的,方丈想为令千金点一盏长寿灯,为令千金积福积德”。
李载道心里明白,顺着他们的话说,“哦,这样啊”。
了凡有点卡壳,一般这个时候,会顺着他们的话说,愿意捐钱捐田,“长寿灯需要常年供奉佛祖左右,为了保证日夜长燃,需要施主出点香油钱”。
李载道嗤笑了一声,“不知道要多少钱?”。
两人听了都笑开了花,了凡伸出一根指头,“一万两银子,香油不耐烧,日日夜夜的烧,花销极大,别看花这么多钱,有道是,心诚则灵”。
“好呀,就这些了?”,李载道慢悠悠的端起了茶杯。
了凡激动的看了一眼师弟,这家有钱啊,“咳咳,长寿灯需要6个小沙弥轮替照看,保证长寿灯永不熄灭,小沙弥一人需要1000两的看照费”。
“不算多,还有呢?”,李载道放下了茶杯,杀心已起。
了凡眼睛一亮,“对,长寿灯需要僧人诵读佛经,佛法加持,还需要1万两银子,不,2万两银子的佛法度化”。
“放肆,跑到本大人这里来行骗,真当我是一个泥人,李管家,将两人押送到官府,给我拿下”,李载道不忍了,打着佛祖的旗号,招摇撞骗,真不要脸。
“你这是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李大人,你这是做什么?你不怕得罪了佛祖,你会遭报应的”,了凡被抓之后,全然没有刚才的慈眉善目。
李载道笑着说,“你们也配打着佛祖弟子的旗号骗钱,真正的佛祖弟子救世度人,哪里会要老百姓的血汗钱,不仅不要钱,反而应该送钱给老百姓,把这两个欺名盗世的假和尚拿下”。
“大胆,你你快住手,否则得罪了金佛寺,你没有好果子吃,太后信佛,皇上礼重佛教,你敢关我,我早就看出,你不是什么好人,是妖人,生的女孩,也怕是一个妖孽”,了凡疯了,他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欺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