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我真的没事了,你看,这不是活蹦乱跳的嘛。”穗禾从座椅上起身蹦哒了几下,吓得南平侯连忙拉住。
“穗儿,小心,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好好休息,以后不要单独出去了。”南平侯后怕不已,听说女儿遇到土匪,恨不得直接带兵杀过去。
穗禾无奈,“爹爹,我真的好了。”看南平侯不放心还要叮嘱连忙转移话题,“爹爹,查出那群土匪的来历了吗?”
“得到的消息就是一群流氓占山为王,以抢劫路人为生。”南平侯皱着眉头,不相信这个结果。
穗禾也不相信,她去的那座山人烟罕迹,平时最多就赏风景的人会去,而且那群土匪手脚本事还挺厉害,可见不是普通的土匪流寇。
“爹爹,大理寺那边还没上折子吧?把这件事嫁祸给熠王,就算不能让他走上绝路也要扒了他一层皮。”穗禾眼中狠辣一闪而过,平静的语气说出残忍的话。
“这……会不会有人不相信?”南平侯有些犹豫,毕竟这风险过大。
穗禾神秘说道:“爹爹是不是忘记一个人了。”
“丹朱?还是太后?”南平侯沉思片刻问道。
穗禾纤纤玉手从白玉瓷盘中拿起一块桃花栗子糕,吃了一口,露出一个满足狡黠的笑,“旭凤不是跟丹朱叔侄情深吗?丹朱看了那么多话本子,学个一招半式也够了。”
“太后自己都自顾不暇了,估计没精力管她宝贝儿子。”
南平侯疑惑的看着她,仔细回想了一下,按照太后宠儿子的态度,肯定会极力阻止流言,也不会让上次穗儿的计谋得逞,可这几日也没听太后动手,连拦住流言都没行动。
穗禾喝了口茶,慢慢为南平侯解答疑惑,“锦觅有一好友羌活,医术不输锦觅,跟锦觅一起长大,关系特别好,只是在锦觅进宫后看她跟旭凤日渐生情,破坏圣医族族规。”
“又担心被族长知道,锦觅为此会丢了性命,便一直阻止两人,不过也没用,那二人的爱倒是如洪水泛滥。”
“我找到她,打通关系,让她给太后下了慢性毒药,不会一下子致死,刚开始只是普通热,浑身无力,算算时间,现在太后怕是床都下不了,整天昏昏欲睡了。”
“其实呢,以锦觅的医术也查的出来,只是可惜啊,熠王有了媳妇忘了娘,天天跟锦觅在一起,听太医说太后只是热无力,后羌活又去诊治也是一样的结果,便只吩咐人好好照看。”
“毕竟旭凤被太后把控这么多年,以他心高气傲自负的性子,没有太后管束于他,他更高兴。”
听了穗禾的话,南平侯点点头,一脸骄傲,片刻又担心道:“穗儿,那个羌活会不会叛变?”
穗禾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笑容,“爹爹不用担心,我的人找上羌活时,她正在犹豫要不要为了族人给锦觅下毒呢,我承诺保住圣医族。”
南平侯欣慰的点点头,旭凤不仁就不要怪我们父女不义了。
跟南平侯商量完后,穗禾一出房门就换了一副哀痛悲愤的模样,在侍女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走回房。
穗禾这副模样,让府内的人看了心疼不已,心中又是问候旭凤全家。
回到房间,挥退侍女,穗禾放松下来,慢悠悠走到书桌前,准备找本书看一下,就现桌上有一张纸。
最近不要针对旭凤,小心。
字迹遒劲有力,行云流水,让人赏心悦目。
穗禾把纸折起,手指轻叩案桌三下,淡淡问道,“我的房间有没有进来过?”
“回主子,没有见到有人进你房间。”声音从空中飘来,语气中带着恭敬。
穗禾撑着下巴思索片刻,吩咐道:“仔细查查这次是谁要杀我。”
随着穗禾话落,窗外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
“来人。”穗禾冲门外喊道。
门开走进来穗禾的贴身丫鬟,“郡主有何吩咐。”
“派人去找爹爹拦住爹爹,让他回府,我有要事。”
“是。”丫鬟领命飞快的往外走去。
穗禾半靠在座椅上,手中拿着一本书,思绪放空,不知飘向哪去。
这般神秘莫测的手段莫非是润玉?不能针对旭凤?难道他除了是淮梧王上还有其他身份?想到润玉一挥手就能让那么多人昏迷,若旭凤真有这么一个神秘的背景靠山,那她跟爹爹………
越想穗禾心中越不安,紧皱眉头,半眯眼眸,脸色越阴沉。
润玉隐身站在她身旁,想要伸手抚平她的皱眉,又怕她现,口中默念几句,一道温和灵力融入穗禾体内,温养她疲惫的身体。
穗禾只感觉似是有一阵清风吹过,整个人暖洋洋的,内心的烦躁不安被驱散,她扭头看眼窗外那棵梧桐树,垂下眼眸,眸中划过一丝精光,嘴角微勾。
合上书,穗禾缓缓起身,走到摆放古琴的地方,手指轻轻拨弄琴弦,一道悠扬琴音传出,委婉连绵——有如山泉从幽谷中蜿蜒而来,缓缓流淌。
润玉坐在他身旁,倾听着悦耳动听的琴音,平日温润的面容此刻因太过幸福甜蜜而染上红晕,眸中满满都是抚琴的心上人,唯遗憾心思心上人不知。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