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葉妝想了好一會兒才想好。
「第二條是我希望你在接管我身體的時候最好不要說話!
雖然都是一個喉嚨,但是我們兩個嗓子的發力習慣不太一樣,下午你說話的時候我覺得一點兒也不像是我的聲音,那種感覺可奇怪了!」
「好。」不能開口對於海月來說不是什麼大問題。
如果不是因為不講話葉妝就沒辦法理解她的意思,恐怕從她上岸到現在,都還是在當小啞巴,修緘口法門。
葉妝沒忍住在水母傘蓋上親了兩口:「我們海月真好呀。我說什麼就是什麼,感覺像在欺負你似的。
這樣吧,第三條附身規則交給你來定,如果我能接受就按你說的做。
其實如果你非常非常想用我的身體去做什麼事,那我是可以借你用用的。」
誰料海月思索半晌,傘蓋舒張了好幾次。
沒頭沒尾的來了一句:「我想上床睡覺。」
「哎?」一時間葉妝沒有理解她的意思。
海月抬起觸手拍了拍床單:「我以後想像現在這樣,附在你身上睡覺。」
葉妝啞然失笑,知道水母小姐這是理解錯了附身的意思。
她解釋道:「這不算是附身哎,頂多是趴在我身上。」
海月語氣認真:「那第三條規則是我晚上想趴在你身上睡覺。」
她們兩個是在昨天意識到海月其實可以在房間內搭建蜃景,從而取得自由的。
但昨晚葉妝只讓海月在水桶里過夜,那裡雖然有她喜歡的水份,但是很逼仄,離葉妝也很遠。
讓海月回想起了曾經隱藏在海岸線上,觀察人類,卻無法靠近他們時的日日夜夜。
她不喜歡,甚至可以說很討厭這種感覺。
好像隨時能感受到一個浪濤砸過來、或者一股洋流湧起,而自己就會偏離原來的位置,離葉妝越來越遠。
如果真的發生了那樣的事,海月覺得自己會瘋。
「哎?那可不行。」葉妝手底下的動作頓了頓,她很懷疑海月並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如果是一個人類對她這麼說,她會覺得很冒犯、很唐突。
說不定還會馬上翻臉走人。
但水母小姐作為大海里的生物,魚的游曳都是空間更替的過程。
上一秒待過的地方,下一秒就會迎來的旅客,所以還有腦海里肯定沒有保持距離的概念。
所以她這麼說肯定是單純的喜歡自己這個恆溫動物身上的溫度,覺得趴上來很舒服吧。
葉妝抬手把小水母從身上撕了下來,低垂著頭、思索著怎麼教導她保持距離的事。